什麼樣的生活,才是理想的世界?隻要無憂無慮的補償就能忘記所有的傷痛嗎?居於現狀忘記一切,還是靠這僅剩的勇氣去擊垮現實?但是,一旦前行就絕無退路,如果不能強大到最後,被崩壞的必定是我自己。
我被一場噩夢驚醒,那是一個亢長的夢,而且過於真實。
夢裏麵的我是很小時候的模樣,我看見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小男孩被一輛貨車撞得腦漿迸裂。之後畫麵轉到一家三口吃飯的場景,夢裏的爸爸自然的提到了小男孩的死亡事件,從爸爸口中得知這個人叫陶征,和我家是鄰居。我戰戰兢兢的答道:“昨晚我夢見陶征被貨車撞死了,是我殺了他。”
媽媽一直安慰著我,告訴我那不是我的錯,那隻是一個無意識的夢罷了。夢裏的我十分不安的想著,如果是夢的話,那家夥的的確確是死了。然後,我看見自己悲傷的跑回房間,那個房間和我現在住的地方一模一樣,在夢裏我差點以為是真實的世界。我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箱子,箱子裏裝滿了畫集,我打開其中一個畫冊,上麵一片猩紅。我被畫麵震驚了,那裏麵的一幅幅全是陶征慘死的模樣。夢裏的我竟然感到一絲愉悅,“看你還敢欺負我。”
之後我出現在了一個施工現場,頭頂的鋼鐵簌簌掉落,耳邊充斥著旁人的尖叫很是刺耳。就在我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環繞著我,我的視角清楚地看見那個人是媽媽,鋼條刺穿她的身體麵目全非,她的血染紅了我的衣服。
幸好隻是一場夢,直到現在我還心有餘悸。就在這時,媽媽端著盤子從門外推門而入,來到床邊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腦袋,將盤子放在床頭櫃上,將裏麵的藥取出體貼的遞過水杯,溫柔的說道:“又做惡夢了吧,來,把藥吃了,你就不會再做惡夢了。”
我聽話的接過藥,順著水咕嚕的吞下藥片。
“這次又夢見什麼了?”
我剛想回答又把話咽到嘴裏,總不能直接說我夢見媽媽你死了吧,大早上說這個就太討人厭了,我不想成為大人討厭的小孩。我的目光看向窗外,枯萎的樹木掉落得隻剩幾片葉子。已經冬天了啊,等等,我昨晚入睡的時候明明還是秋天啊!我將目光尋上牆壁,掛在那裏的時鍾已經不見了。我,到底睡了多久?正想著的時候,眼前媽媽的笑臉變得模糊起來,她的笑容看起來像一個猙獰的怪物。媽媽,我想要在她那裏尋求依靠,我的頭很痛意識也在流散。我伸出手去想要求救,眼皮重得睜不開。媽媽,我想要呼喚她,就在我的手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候,心裏突然一陣膽寒。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媽媽,和夢裏的媽媽完全是兩個人。失去重力的我,毫無知覺的倒在了地上。我在哪裏?我是誰?誰才是我媽媽,我是在做夢嗎?到底哪裏才是真實,哪裏才是夢境?
我猛的睜開眼睛,我想起來了,這個女人不是我媽媽,他們,是惡魔。
那個女人接通電話倚在牆邊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露出狩獵者般的笑容,“又失敗了喲,他的記憶恢複係統越來越強大......你的意思是,再送他去一次研究所?真是殘忍喃。嗬嗬......嗯,明白了。“
她掛斷電話向我走來,熟悉的恐懼感將我籠罩快要窒息。
”真是不聽話的孩子,乖乖洗清所有記憶不好嗎?像你10歲之前那樣,多天真可愛啊!媽媽,媽媽的叫不停,我也會當你的好媽媽,你偏偏要想起來,白白受那些罪。竟然你再次想起來,你又要回到那所你所熟悉的地方了。“
我的身體止不住顫抖,那裏簡直就是地獄,光是聽到研究所的名字就足以膽戰心驚。
這時,幾個大漢闖了進來將我強行拉走,我激烈的掙紮著,那個鬼地方死也不想再去。這時那個女人出現在了我身後,將針紮進了我脖子裏,鎮定劑嗎?我全身癱軟,一名男子將我抗在肩上帶走,我沒有任何反擊之力,隻能任人魚肉。我不斷的自問,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在這裏?我的家呢?我的爸爸媽媽呢?他們在哪裏?誰來救救我!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這個魔窟般的研究所,我無力的躺在床上,一堆線貼在我身上。
“你醒啦。“
說話的是一個30多歲的男子,他的旁邊是一個17歲的少年,他一臉和藹的笑著,少年則是一張嚴肅的臉。
我試圖取下身上的線管,無奈手腳都被牢牢的束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