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壓低聲音說道,“蒼緋雖然是陛下雙胞兄弟,但畢竟身份尷尬,又是在現在這敏感時期,以老朽之見,還是盡量少接觸比較好。”
丹涯子這番話說的似是而非,聽得淩朱滿臉困惑,飛鳶一頭霧水,我卻是心中一凜,連忙看向丹涯子。
難道他也察覺到了什麼?
我心中暗自揣測,丹涯子卻臉色如常,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又對淩朱說道:“不知可否請淩朱公主通傳一聲?”
“這……”淩朱躊躇起來。
很明顯,帳內的兄弟二人要說體己話,才把她給攆了出來,不過以現在蒼曜的記憶狀態,我很懷疑蒼緋這所謂的“體己話”究竟說不說的起來。
就在這時候,帳簾又被人掀了起來,蒼緋就緩步走出。
他依舊蒙著臉,隻露出一雙嫵媚的眼睛,我連忙小心翼翼的確認了一聲:“蒼緋?”
聽見我的叫聲,他轉過臉來,微微點了一下頭,就笑道:“怎麼都到這兒來了?”
蒼緋一副輕鬆的語氣,聽起來並無不妥,丹涯子也沒多說什麼,淩朱沉不住氣,倒是二話不說就轉頭回到了營帳內。
見蒼緋緩步往外走,我猶豫了一下,又想跟上去可又有點擔心帳內的蒼曜,正在躊躇間,袖子突然被人輕輕扯了一下,我一愣,連忙扭頭,正好見丹涯子衝我使了個眼色,像是有話要說。
我連忙停下腳步,目送著蒼緋一直回到天界軍大營內,才和丹涯子一起,往他的營帳走去。
奇怪,白胡子會有什麼話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單獨和我說呢?
踏進帳內,丹涯子就開口道:“你知道當初為什麼蒼緋會被關進囚靈室嗎?”
我屁股都還沒挨到板凳,就聽見丹涯子問,楞了一下,回想起當時在囚靈室的時候蒼緋說過的話,遲疑的開口:“呃……聽他說過,好像是因為……和一名妖魔界的女子相戀,觸犯了天規,才被關進囚靈室的,不是嗎?”
丹涯子點了一下頭,不過隨後又搖了搖頭。
他這啥意思?我究竟說的是對還是不對?
我衝著白胡子使勁瞪眼,可丹涯子毫不在意,隻是又道:“你隻說對了一部分。”
“啥?”我睜大眼。
丹涯子緩步走到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捋捋自己長長的白胡子,沉吟片刻,像是在考慮該怎麼說才好,我盯了他許久,才見丹涯子又捋了捋胡子,終於開口了。
“小丫頭,我問你,你覺得光是因為和魔界女子相戀,會嚴重到被關進囚靈室,千年不見外人,更抹殺掉一切關於他的記錄的地步嗎?”
這個問題,我當時也懷疑過,不過蒼緋不肯多說,我也就沒再問下去,如今聽丹涯子提了出來,一想之下確實如此,也不禁困惑的道:“是啊,確實罪不至此啊,可他為什麼會被關進囚靈室呢?”
丹涯子又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說起來,也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聽他這意思像是要長篇大論說來話長,我轉轉眼珠,端起茶杯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