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安靜的伏在課桌上,望著窗外的雨幕,雙眼中朦朦之色流轉,神情一片沉寂,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天空陰沉的可怕,連綿的小雨已經整整下了兩天,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那樣一直在整個天空飄蕩,緩緩的墜落下來,落在屋頂的瓦片上,彙成一條條細小的水流,滴落在青磚鋪成的地麵上。
被塵土淹沒的青磚在雨水的衝刷下,煥然一新,青磚上不時的冒出幾個泡泡,將雨水吸進自己的身體,仿佛沙漠中遇水的人類一般,貪婪的允吸著難得的水漬,好承受這夏日炎炎的烈日暴曬。
教室裏的講台上,老師正在黑板上寫寫畫畫,偶爾轉過身來解釋幾句,又繼續抒寫起來,一群莘莘學子都在認真的做著筆記,將老師所講的重點記錄下來。而那些調皮的學生正悶著頭在桌子底下嘀嘀咕咕,有的還拿出一本本武俠小說看了起來,不時抬頭瞅瞅講台上的老師,做賊似得將自己盡量偽裝成在認真聽講的模樣。
“叮鈴鈴”的下課聲是學生們最喜愛的一種聲音,休息的十分鍾可以盡情的在教室內外撒潑打滾,趙真隻是安靜的看著,嘴角浮起一抹微笑,眼神中,卻透漏出一股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滄桑。
甄富貴下課後火燒屁股的跑到廁所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濕漉漉的回來後便趴在趙真的眼前,整張圓臉都要貼在趙真鼻子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甕聲甕氣的問:“想啥呢?”
沒有說話,趙真白了一眼自己這個損友,伸手將他那張臉撥開,搖了搖頭!
“哎,我跟你說個事!你聽了可不要激動的罵我啊。”並不介意趙真如此的舉動,甄富貴咧開嘴,往身後掃了掃,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帶著他那特有的笑容擠眉弄眼的對趙真說道。
趙真哪裏有心思聽他瞎掰,撇過頭望著窗外,他現在可沒多餘的心思去想其他事情。不過他還是小看了甄富貴鍥而不舍的精神頭,見趙真不理他,嘿嘿奸笑了兩聲,在趙真耳邊嘀咕了幾句,便撒開腿跑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無語的看著胖子那肥壯的身子如飛般飛奔,趙真眼神古井無波,隻是在不經意間掃了掃坐在前麵,正認真做著筆記的陳媛,繼續思考自己的事情去了。
甄富貴見趙真這幅模樣,瞪著眼睛看了半天,見趙真不似作假,才有些悻悻的收起自己那副想看熱鬧的表情,乖乖的坐下來等待上課。
趙真並沒有因為甄富貴的話而激動或者心思紊亂,在他心裏,自己上輩子欠那個女孩太多,今生歸來,唯有那個身影才能真正走進自己內心的深處,對於其他女孩,趙真不敢說自己是聖人,坐懷不亂,但該保持的距離還是很好的把持在他手裏。
而現在最讓他苦惱的是,自己已經連續挖了兩天,別說寶貝,就是一塊值錢點的銅錢都沒有,想不通是那裏出現了差錯,上一世明明聽說那人是從大柳樹下挖到的,但現在趙真已經將方圓幾米掘地三尺,毛都沒見一根。
“到底是哪裏出現錯誤了呢?”
趙真喃喃,望著窗外的天色,最近的天氣陰雨連綿,看來自己最近想要再去趙莊探探已經不可能了,隻有等雨過天晴後,再作打算了。
整理好自己的筆記,趙真起身準備離開,甄富貴正在那裏收拾自己的東西,他便站在門口等了一會。但等來的不是胖子那圓滾的身形,卻迎來了常建陰測測的笑容,而且身後跟著的,是他的那幾個形影不離的狗腿子。
“趙真,看來你最近活的有些太滋潤了是吧!”仰了仰脖子,常建貼近趙真的身旁,趴在他的肩膀上,語氣低沉的說道。
現在正值放學時間,因為下雨,學生們都爭先恐後的往外跑,吵吵嚷嚷的,常建也不會傻到在這樣人多的情況下找趙真的麻煩,若是被老師知道,他這個副班長可就當到頭了,但醋意升天的常建也顧不得其他,氣衝衝的跑來給趙真下戰書來了。
這些天陳媛的變化可是一直都落在他的眼裏,趙真這個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屁來的家夥竟然受到心中愛慕之人的關注,讓他氣的牙癢癢,早就想收拾趙真一頓了。
趙真拍掉掛在肩膀上的手,嘴角有些笑意,知道這常建終於憋不住要來找自己的麻煩了,雖然跟這些所謂的小屁孩鬥實在無趣,但趙真可不想自己變成一個真正掛著十六歲臉的大叔,稍微的表現出自己的一些強勢,也會顯得血氣方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