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長澆灌了月焰花以後把頭盔放在了月焰花旁邊,然後他走出了軍營來到營外的小溪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經常來這裏看著溪水發呆,本來公治長沒有這個習慣,但姬虹常這麼做,公治長跟著她久了也被傳染上了這個習慣。
手上的傷口有些刺痛,看著自己的手掌公治長陷入了沉思,因為今天的那隻梟他想起了往事,不愉快的往事。
在公治長還沒從軍之前他就曾獵到過梟,那時候他很餓,餓的幾乎失去理智。而且他沒有親人、很孤單、所以他沒有顧忌,他找了一個靠近大樹的地方,然後在四周放了一些散碎的石塊,又拿了一塊大石攥在手心裏,觸手冰涼的石頭僵屍他的武器,不過他躺下來以後想到一個餓得半死的人還攥一塊大石頭在手裏幹什麼?野獸雖然不如人聰明,但也沒蠢笨到上這麼明顯的當,猶豫了一會公治長吧大石頭放到了腦袋後麵一尺多遠的地方,然後躺了下去,等待野獸上鉤。
餓著肚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冰冷的土地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萬幸那是不是冬天,即便如此公治長仍然感覺到手腳在逐漸的麻痹;他懷疑自己要是睡著了,是不是就會永遠也起不來了;又等了大約兩刻的時間,依然沒有什麼蟲獸找上他。
手腳已經快麻木的公治長睜開了眼睛,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他知道按現在的情況恐怕要做出一點犧牲才能夠引來野獸,看了看身邊的散碎小石塊;公治長從裏麵挑選了一塊帶尖角的石頭,看著尖利的石頭公治長很想流淚,可惜他身上已經沒有什麼熱量能讓他揮霍了,猛地一咬牙公治長用石頭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的一劃,痛楚的感覺立時傳遍了全身,他的腿上被劃開了一個兩寸來場的口子,鮮血也立刻流了出來;公治長沒有理會流血的大腿,他把那個沾血的石頭遠遠的扔了出去,然後安靜的躺在了地上,仿佛那條正在流血的大腿是別人的。
血液明顯的起了效果,沒有等多久一聲刺耳的鳴叫在天空響起,地上的公治長鬆了一口氣,聽那鳴叫聲來的是梟,梟是獨居的,隻有產仔時才會有兩隻梟在一起;不過大多是時候隻有一隻出來捕獵,另一隻則會在巢裏照顧寶寶。
梟在天空中不停的鳴叫,卻始終不曾衝下來,公治長的傷腿上血越流越多了,公治長現在很想晃晃腦袋,因為他現在頭昏的厲害;他連在心裏咒罵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希望那隻梟快點撲下來,祈禱很多次以後,不知道是哪位神仙聽到了公治長的願望;一聲長鳴中梟鳥直衝而下,一爪抓向公治長的肩頭,公治長一直微眯著雙眼,所以梟撲擊時他看見了,但梟鳥明顯比公治長的視力更好,而且更快,公治長沒有把握能在梟抓到自己之前就殺死他;所以他打算用傷來換梟的命;也幸虧如此,長鳴之中梟在公治長頭上三米的地方俯衝了過去;剛才居然是虛招;公治長暗自慶幸自己並沒有輕舉妄動;如果嚇跑了梟他將會死在這裏;他已經沒力氣去引第二隻野獸了。
經過一次試探梟放了心,他那不夠聰明的大腦裏麵是想不出試探這件事的,隻所以有第一次俯衝完全是因為記憶的傳承;畢竟公治長並不是第一個這麼獵梟的人,放下心的梟鳥調整了姿勢按照記憶裏的方法直衝雙爪前伸,在呼呼風聲中抓向公治長的左肩;“孩子、不可以抓人的脖頸,那樣的話人很快就會死掉,人死了,會冷掉;冷掉的人不好吃。”這是幼年時梟的媽媽告訴它的,梟一直按母親教的來獵食,它也一直都活的好好地,所以它這次遵循著記憶裏的教導,抓向公治長的肩頭。
“嗒”的一聲響後,梟知道自己抓住了這個人的肩膀,它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爪子狠狠地按進這個人的身體裏,讓這個人痛暈過去、失去反抗的能力,然後梟就可以飽餐一頓了;當然如果利用的好還可以次不隻一頓,梟雖然不吃死肉,但別的動物會吃,把肉放在離巢穴不遠的地方,引別的動物來吃;如果來的是小家夥就吃掉他們;如果來的是惹不起的東西就算了,反正死人的肉自己不吃,沒有損失;梟鳥用自己為數不多的腦細胞思忖著,卻忽然發現了腳下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