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心將自己整個人都緊緊地包裹在厚厚的被褥中,可還是有那種不由自主的寒噤,一陣接著一陣,似無止境。
她閉上雙眼,在恍恍惚惚之間,卻感受到自己陷入了一個溫柔的懷抱,寒冷讓她把這團溫暖越抱越緊,像是要揉入自己的體內,讓寒意從這一刻開始永遠的離開自己。
而那團溫暖卻也極其配合的將她摟緊,像是怕一鬆手的瞬間就會飛遠般,把她摟得那樣緊,那樣深,那樣無可奈何。
“王爺,不好了,夫人可能受了風寒,發燒了。”甜兒焦急的飛奔到趙嘯天身前,大聲地向他稟報著。
“哦,本王知道了。”趙嘯天的反應恰似一團棉花掉入水中般,無波無瀾。
“王爺,夫人燒得很厲害。”甜兒不禁提高了聲音,又一次向他稟報著。
“請禦醫了嗎?”趙嘯天這才輕聲問了一句。
“禦醫已經在給夫人看病了。”
“那就好。”
“可……可王爺,夫人她……”
“身體有病請禦醫不就行了嗎?”他不耐煩的神情,“本王又不會醫病,還不快回去侍候她,就知道在本王這裏羅嗦。”
甜兒怏怏不樂的離開了,心裏卻在暗想:“向來隻聞新人笑,哪裏聽得舊人哭,看來一點都不假,夫人她可真夠可憐的。”
甜兒身後,趙嘯天卻是緊擰的劍眉,凝目望著前方。
辰南宮的最東隅,默心在冰與火的煎熬中苦苦掙紮著。身體和心靈的兩種冰火考驗在一點點地吞噬著她的身體、她的健康,因一次未成功的刺殺行動而導致的被奪魄冰針暗傷的身體還未康複,又加上在她身邊從未平息過的明爭暗鬥,她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又怎能經受得住這一係列的考驗和打擊?
病倒,隻是她的身體提出抗議時最容易應付的表現,也是她能承受的最簡單的結果。
春風中的陽光竟然比臘月的寒風還要冷上千百倍,這怎麼可以?
默心坐在院中,沐浴著感覺不到絲毫暖意的陽光,聽著甜兒滿腹的委屈和同情,“夫人,您病的這三天王爺連看也沒來看過,最起碼也應該派靈兒過來探視一下嘛。”
緣份象一本書,翻得不經意,會錯過童話,讀得太認真,又會流幹眼淚。默心知道她和趙嘯天之間這段所謂的“天作之合”背後隱藏了多少計謀,做為牽線木偶的她有著諸多的無奈,而他呢?默心相信,他也應該有著他不能言說的無奈。
雖然,這樣的說法有些牽強,但默心也隻能這樣想,就算是聊以安慰自己吧。
“夫人,您怎麼好象一點都不生氣啊?”甜兒有些不解的問,“王爺他都不曾來看過你。”
“他有他的事,我們也有我們的事,他來還是不來也並不是你想或是不想可以左右的,不是嗎?”默心笑了,看著甜兒那副打抱不平的委屈樣,她是由衷的笑著,“何必因為別人一時的疏忽而把自己弄得這麼不開心。”
“你們兩個是在說本王嗎?”趙嘯天徐徐地踱步而入,“在背後說別人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