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哈爾巴頓,大西洋聯邦宇宙軍第4艦隊準將提督,兼任聯邦第二海軍學院戰略規劃係主任,因為他總喜歡做出驚人的論斷,而被某些人嘲諷的讚為“智將”,後來隨著這些論斷總能成為現實,這個稱呼也廣為流傳,雖然那些人提到這個稱呼的表情跟友好完全扯不上關係。
哈爾巴頓並不在意,他堅信自己是對的,因為自己站在了曆史潮流的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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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年,劉易斯-哈爾巴頓出生在北美大西洋聯邦底特律特區,和最早的調整者一起長大,看著他們的優秀與被排斥,而同樣優秀的哈爾巴頓卻可以陶醉在眾人的鮮花和掌聲中。
有時候,他也會為那些被排擠在角落的調整者感到不平,但是……
“跟在起跑線上偷跑的人談什麼公平!”
不自覺的,似乎潛意識裏他也把調整者劃歸到“機械怪物”的行列,尤其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表現得越來越比自己優秀之後。
32年,兩位調整者被授予諾貝爾物理學獎,而他們加起來才29歲,同時獲獎的人都有些慚愧,甚至有人幹脆沒來領獎。
33年,田徑賽場的百米短跑在4個月裏被三次刷新紀錄——9秒45、7秒51、6秒77,賽場上的人們為人類巨大的跨越欣喜喝彩,而在激動的笑臉背後,隱藏著的某些無意識的嫉恨恐懼也在新聞報紙裏表現出來。
成長起來的調整者幾乎都是天生的戰士、運動員、數學家……他們不斷刷新人類的記錄,最年輕的賽車手、最年輕的駕駛員、最年輕的飛行員、最年輕的雙博士,37年,那是最後一屆夏季奧運會,因為總共69名參賽的調整者卻奪走了122塊金牌、157塊銀牌、76塊銅牌,很多項目的領獎台上隻能看到調整者的身影,自然人選手們被趕到觀眾席,和觀眾一起為對手的勝利鼓掌——
沒有人喜歡被少數人淩駕的感覺,因為無法禁止調整者參賽,夏季奧運會被宣布取消,而比賽項目則轉移到以“非調整者運動聯合會”的名義展開的聯賽當中,人們依然熱烈關注這種被肢解的“奧運會”,依然有大量的運動員參加、依然有廣告商和大企業的參與……唯獨,沒有調整者。
很快,越來越多的國際比賽、獎項評比被宣布取消隨即改頭換麵的出現,麵對風光無限的調整者,無力競爭的人們似乎選擇了以這種方式來逃避,一個叫做菊花黨的極端組織開始頻頻在公眾場合出現,而他們那種“調整者是非自然的怪物”的近乎種族歧視的宣傳竟然得到了無數圍觀者的喝彩,網絡上不乏這種“那群變態的怪物”、“果然是違逆自然的存在”的留言。
——工作不順、戀愛失敗、考試不過、身體不適,甚至走路摔倒都能和調整者扯上關係,僅僅因為平衡能力卓越的調整者幾乎不會跌倒。
嫉恨和排斥開始在輿論中蔓延,,而自負的調整者——這幾乎是所有調整者的通病——則把被孤立在高地的排斥轉變成俯視庸碌大眾的輕蔑,“天才總是孤獨的”、“和庸人混在一起的人不會有出息”,他們的這種態度又反過來加劇了輿論對他們的排斥,與巨大宇宙工廠PLANT的建立、嶄新40年代同時到來的,是調整者與自然人之間日益惡化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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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年,18歲的哈爾巴頓在經曆了長達半年的激烈競爭後走進了大西洋聯邦第二海軍學院,疲憊的他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勝利喝彩,天之驕子的美夢就被擊得粉碎。
一位穿著學院服的年輕人看到這個有些迷茫的新生,就過來領著劉易斯去了新生宿舍——他是調整者,這很容易看出來,甚至他應該比劉易斯還小,但已經是“學長”了。這讓劉易斯不禁有些慚愧,而後來知道的一切則讓他無地自容。
帕特裏克-薩拉,調整者,16歲,學院38屆首席畢業生,戰略指揮和情報工程係助教,同時還是盤踞德州的薩拉家族的繼承人,在商場和政界都令人矚目的新秀。
嫉妒、羞愧,一時間充滿了整個意識,而這似乎並不是哈爾巴頓一個人的遭遇,因為之後的幾年,40年、41年、42年,在連續三年的各係首席畢業生都被調整者包攬之後,終於引發學生和家長的激烈抗議,43年,學院取消了調整者的入學資格並把所有調整者從學院勸退,因為“沒必要讓天才和明顯差一個檔次的人呆在一起浪費時間”。
對他們的離開很少有人感到不平,甚至很多人感到慶幸,包括哈爾巴頓,因為他將成為“在多年調整者縱橫無敵的陰影之後的第一批自然人首席畢業生”,畢業那天,學院裏到處是興高采烈的學生和欣慰的家長,這種久違的熱鬧讓原本情緒不高的哈爾巴頓也高興起來,和其他人一起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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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年,哈爾巴頓從學院畢業後加入聯邦軍,在那裏的經曆讓他開始思考一個可能性,一個下意識逃避的可能性——種族戰爭。
軍隊比社會更看重能力而不是家世背景,剛開始調整者大多對軍隊抱有好感,認為這是一個能發揮才華的地方,但後來就變了,調整者雖然能力優秀卻不好管理,因為在他們看來,當然別人也這麼認為,他們的上司相對於他們而言幾乎是愚蠢和白癡的代名詞,而在持續和平的CE時代,軍隊中到處都是這樣的人,很快,軍隊開始研究可控的調整者士兵,雖然一直沒什麼進展,但對調整者的排斥也使得軍隊裏的調整者越來越少,而且往往備受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