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年6月7日,地球,大西洋聯邦。“可惡的怪物!”
聽聞巴拿馬大屠殺,地球聯合國防產業理事穆爾塔-阿茲拉埃爾麵目赤紅,仿佛要生吃了倒黴的通訊兵,然而在臥室裏,他卻滾在地上,幾乎要把眼淚都一起笑出來。
——我是身負使命的人,違逆我的人都該去死!
想到那些自認正統、頑固堅持所謂聯邦軍傳統的老家夥們和哈爾巴頓那個混蛋作伴去了,阿茲拉埃爾的心情就愉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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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正確的,我一直都是正確的,你們這幫又笨又無能的家夥隻要老老實實聽我的就行了,說到底,我總歸是正確的。
500多位將軍、6000多位校級軍官、79000多名尉級軍官,聯邦軍那幫不聽話的家夥幾乎死光,他手上為藍色宇宙的事業盡心盡力的優秀自然人終於有機會把軍階往上提一提了,這下,華盛頓的老爺們沒什麼話說了吧?
——克魯澤那家夥,還是蠻能幹的嘛,要不要在戰後給他留個位置,畢竟這家夥不是調整者,也為自然人的事業盡了不少力。
阿茲拉埃爾想著,該怎麼安排克魯澤這家夥,想來想去似乎在戰後藍色澄清的世界上似乎沒什麼位置適合這位內奸,調整者被消滅了,這個出過大力的棋子也該壽終正寢了,薩拉給他這麼高的地位都擋不住他的叛變,自己又能給他什麼呢?
——算了,還是讓這個“第五縱隊”跟他的主子一起消失好了,想必那位委員長到了地獄也還需要這位“忠誠可靠”的部下。
阿茲拉埃爾滿意的笑著,為自己的仁慈感到驚訝和滿足。
——我真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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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像阿茲拉艾爾的心態這麼好,麵對幾十萬自軍的死亡毫不在意,比如說,此時正在加利福尼亞基地的穆就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心上人被拐跑了,十五叔……哦不,弗拉達上尉?”
一個看上去和穆有些相似的駕駛員走過來,戲謔的說道。
自從2月21日回到JOSH-A,穆就被調動到加利福尼亞基地擔任飛行教官,雖然作為宇宙軍駕駛員被調來擔任戰鬥機教官實在有些奇怪,但穆也沒抱怨什麼,作為秘密部隊,任務失敗能得到如此輕微的處理已經算不錯了。
“是啊,我可愛的布魯斯。”
穆突然雙手按住眼前的駕駛員,驚得他臉都綠了。
布魯斯-本-弗拉達,聯合海軍中尉駕駛員,輩分上是穆的侄子,雖然實際上他比穆還大三個月,弗拉達一向人丁興旺,正式成員沒一百也有八十,從族譜來說,穆在他這一輩排行十五,也被稱為十五叔,但穆很不喜歡這個稱呼,被一個比自己還大的男人叫叔,總讓他覺得毛骨悚然,他難受了,接著就輪到這個侄子難受了,誰讓他是上尉、布魯斯的教官呢?
“弗……弗拉達上尉,我錯了!”
布魯斯一副追悔莫及痛不欲生的樣子,但沒等他哭出來,就發現眼前的十五叔已經走了,大難不死的他鬆了口氣,隨後才聽到十五叔苦悶的聲音。
“我最愛的巴拿馬之門啊,就這麼沒了。”
穆長歎著。
五天前,他接到命令準備去月麵托勒密,參加什麼新型機的測試,結果還沒等他動身,巴拿馬通天塔就被ZAFT做掉了,於是傳來這份緊急命令,讓他繼續待命。
——搞什麼嗎!?
穆頓時怒了。
他都已經收拾好東西,跟好幾個女兵忍痛訣別,結果現在不用去了,這讓他怎麼跟傷心欲絕的女兵交代?
“……也是啊,巴拿馬沒了,宇宙軍可就慘了。”
說到這個,布魯斯的情緒也低沉下來。
聯合軍很強大,但運輸線卻很脆弱,宇宙軍必須依靠地麵的補給才能生存,而這條生命線是依靠通天塔來維持的,高雄通天塔在1月就被摧毀,維多利亞在2月被ZAFT攻陷,而巴拿馬也在兩天前被摧毀了。
強EMP兵器。
這是逃出部隊給出的報告,ZAFT使用強EMP兵器攻擊巴拿馬,使用超導材料製造的巴拿馬通天塔恐怕已經被致命的電磁力摧毀了。
“先別管宇宙軍怎麼樣,我們也慘了。”
穆有氣無力的靠在牆上,低垂著腦袋說道。
死在JOSH-A的都是東方人,他們可以無所謂,但死在巴拿馬的都是北美人,如果穆很受重視的被調到巴拿馬去擔任教官的話,現在肯定也死在那裏了。
巴拿馬的屠殺並不意外,因為ZAFT在JOSH-A太慘了,1/3戰力被消滅,同時35萬東亞軍戰死,這怎麼看也不像ZAFT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所致,更像是司令部把JOSH-A基地和東亞友軍當做誘餌,直接坑死了ZAFT。
對於大西洋聯邦來說,一次性幹掉ZAFT三成軍力同時把東亞人打成殘廢,即使用JOSH-A作為代價也還是賺的,在戰略上這是對的,但對於穆來說,這種正確到冷酷的戰略可不好接受,誰知道什麼時候,他們也被當做棄子拋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