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瑩的從天而降,讓林新華得到了全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指數攀升。在培訓班裏他不再是愛情的可憐蟲,儼然華麗轉身為織女的牛郎或七仙女的董永。有時他在教室看書習字,或宿舍休息時,魯國安和肖勇等人會突然打趣他,煞有介事的跑過來說:“林新華,快,你的花姑娘又來了。”唬得林新華筆墨一丟連忙跑出去,外裏卻是空蕩蕩的,四周同學都滿足地瞅著他樂。狼來了次數一多就不是就不靈驗了。
在一次狼來了謊言之後,林新華突然發覺葉瑩送給他的這塊表,大有問題,這表似乎擁有一種非常奇異的遙感預知功能。
那天是在宿舍裏,林新華正饒有興致地把玩著腕上的手表。聽見外麵確有汽車喇叭聲傳來,盧不樂故伎重施跑過來喊:“新華,快,奔馳,你看是不是上次你那位的車。”
這回林新華沒有立刻起身看個究竟,而且無意中右手中指放在藍寶石水晶玻璃表鏡上,正對分針位置隨手順時針劃了個半弧,表盤中的分針竟在隨著手指方向緩緩地順時針轉動,同時他的大腦竟出現幻境,裏麵是無聲畫麵,就似看VCD時按住了快進鍵,圖形在快速閃現跳躍,影像中竟是自己聽了盧不樂的話後,跑出宿舍門,迎麵竟與低頭經過抱著算盤的許梅英撞個滿懷,然後許梅英驚叫一聲,捂著臉跑回了女生宿舍,而自己則彎腰去拾起許梅英跌落在地的珠算盤。幻境中許梅英穿的是一雙黑色繡花布鞋。
時針回落原處時,林新華腦的幻境同時消失。盧不樂看著一臉迷茫的林新華又重複說:“外麵來了輛奔馳,你還不快看看去。”林新華從床上一骨碌坐起,大步走出宿舍。
“啊”一聲驚呼。才出宿舍門林新華竟真跟一人撞了個滿懷,定晴一看這人正是許梅英。
許梅英臉脹得通紅,手中一個練習珠算用的木算盤應聲落地。她呆了一下雙手捂著臉轉身跑回了隔壁的女生宿舍。林新華彎腰撿拾地上的算盤時,赫然見到許梅英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繡花布鞋。
林新華竭力要讓自己清醒,是不是真出現幻覺了。
此後他有意對此進行很多次試驗,結果每一次都非常靈驗。隻要他用手指對著表盤上的分針順時針轉動,他大腦就會立放映一段快鏡頭,快鏡頭中的畫麵就是自己即將發生的動作和遇到的人和事。除非他在知曉曉幻境後,又刻意回避幻境中可能出現的進程,比如本來要去吃飯,他硬逼著自己上廁所,比如手中推著自行車準備回家,他偏偏硬逼自己鎖好自行車步行回家。那麼幻境中的影像才不會成為現實,前提是他必須有悖常理,用主觀意識強行幹擾自己的客觀意識。
分針最多可以虛擬轉動兩圈,一圈六十分鍾,而林新華最多可以預知在自己身上即將發生的兩小時之內的一切行為動作。林新華心頭狂喜,不可思議,這是什麼魔表,是可以穿越時空的能量物質、黑洞、蟲洞……。他嚐試著逆時針,看看能不能讓時空倒回去一兩個小時,但無論怎麼弄表盤中的分針都不會逆時針轉動。這隻表可能隻能預知未來兩小時,而無法回到從前的兩小時,象一輛隻有前進檔沒有倒車檔汽車。他也嚐試轉動時針和秒針,這兩根針卻不受任何感應。
這到底是塊什麼表,竟隱藏著如此巨大的秘密。他甚至不動聲色將表戴在魯國安手上,可是表帶無論如何也係不牢,而且鬆鬆垮垮戴在魯國安手上,任由林新華或魯國安自己如何劃動,表內分針根本不會受手指感應發生任何偏動,依舊像普通手表一樣正常地不緊不慢地走著。
這塊表隻有佩戴在林新華的手腕上才會有如此奇異現象發生,而且精鋼表帶好象也是專為他個人特意量身訂做的非常合適,往手腕上一套嗒一聲自動扣上。
每天對著這塊奇異之極的手表,林新華如獲至寶愛不釋手,平常過馬路他偶爾也要預測下,別要出車禍了。下雨天沒帶傘躲雨時他會預測自己跑出去會不會淋水,淋得象落湯雞則等雨停了再走,若隻幻境中自己僅淋濕頭發或片刻雨後初晴他就會大步前行。有句哲理說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一個行來,而有了這手表林新華或許就能知道。他想起多年前一年那位瞎子算命先生,不要錢也拉著要為他算命,說他有先知知覺的能耐,是占卜界不世出的奇才。當時以為騙子的騙術,現在想來瞎子說是不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