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若洪鍾,紫府中那個‘鬥’字蕩氣回腸,洛青書複又仔細看著那水球之中宛似蟲書鳥篆的文字,難道這便是‘鬥’,遠古斷絕了傳承的文字?難道是真言?忽然洛青書心中一道念想劃過。是了,肯定是上古傳承真言之術。即便在這遠古真言斷絕了傳承的今天,仍然修習著真言之術,在代代相傳的上古時期,傳說中有著神的存在,他們淩駕於世間萬物,四方五界之上,他們才是萬物的主宰,那個時候並沒有想現在這般的修煉法門,他們的力量來自於眾神的本源,也就是真言。神主宰萬物,然而真言卻是由萬物而生,如此循環反複,造就了神的不死不滅。神存在了多長時間,已經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了,後來不知什麼緣故,神消失了,唯獨這真言之術傳承了下來,如今的四方五界,唯仙獨尊,可是究竟有沒有了神的存在,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仙界之主恐怕也不得而知。
沒想到這七煌天宮中竟然會有真言傳承,而且還是遠古神的真言。如今的四方五界,所修行的真言之術皆是領悟自破碎的上古真言,其中所蘊含的力量也是驚天動地,現在自己的手中就是一枚完整的遠古真言,可是為什麼自己能夠被這真言接受,而靳尚卻不能?洛青書握著真言手微微顫抖,上古真言,可是連仙主都會為之動容。洛青書正躊躇不已時,山峰爍爍顫抖,“嗯?又怎麼了?”洛青書回頭望去,不由愕然,巨柱轟然倒塌,氣浪撥雲見日,靳尚麵目猙獰,血汙遍身,破碎的衣服在氣浪中如樹葉般沙沙作響:“哈哈哈,洛青書,就憑這跟破柱子你就想打敗我?”被洛青書狠狠陰了一次,靳尚已經失去了耐性,自從拜入皓月宮以來,靳尚一向自命不凡,在他的眼裏隻有聖門親傳弟子才有資格與自己一戰,沒想到今日三番兩次的栽在一個名不經間傳的小子手上,修為分明與自己差了不知十萬八千裏,竟然讓自己這般狼狽不堪,原本抱著戲謔的心情,此刻已是滔天怒火,唯有殺了這囂張至極的小子才能解去心頭之恨。真元激蕩,周圍朦朧的靈氣如同煮沸般翻滾不已,綿延百丈收縮不定。
洛青書想也沒想,轟隆——又是一次,靳尚再一次被第二根巨柱鎮壓,毫無預兆。碩大無朋的巨柱轟然擊散了數十裏地的靈氣,一覽無餘。洛青書道朗聲道:“靳師兄,我雖然不能兩根或者三根鎮壓你,不過一根一根還是可以的。”聲音朗朗,悠悠哉哉的被一陣清風送到了靳尚的耳中,噗嗤——靳尚口吐鮮血,轟——消失在塵土彌漫的山腳下,洛青書舉目四望,之間三兩隻悠悠白鶴好似三片樹葉緩緩從巨大的石柱麵前飛過,蔚為壯觀。
“洛青書,你這是在自尋死路。”被壓在巨柱之下的靳尚吼叫。砰——大地震顫,洛青書暗道:這靳尚到底在幹什麼?砰——又是一聲巨響,碩大的巨柱竟然生生拔高了數尺。砰——巨柱衝天而起,靳尚竟然憑著絕強的修為將萬斤有餘的巨柱轟然砸飛。轟——巨柱倒塌,群山抖動,飛沙走石,遮天蔽日。昏暗的沙塵之中,一道皎潔的光芒綻放,一道真言在光芒中升起,漸漸凝實,氣息古老而又厚重,讓人覺得之就是天地之間最為明亮太陰之月,永恒不滅。
“皓月宮的‘月’真言?”洛青書細細體味這道真言,月冕環繞,晶瑩剔透,在風中隨風搖曳,散發出道道蒼涼的氣息。似乎被這道‘月’挑釁,原本還在在水球中安分不已的鬥真言此刻狂躁不已,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水球內壁,似乎想要從這道屏障中一躍而出。鬥字上金色的光芒越來越盛,洛青書沐浴在這道金光之中宛如一尊神人,光耀十方,衝散無邊的沙塵。
“果然不出所料,你就是不死邪神殷破敗的傳人,不然怎麼會輕易的就得到這裏寶物,不過倒也是謝謝了你,這些終將都會是我的。”皓月碩大無朋,碧海潮生,虛空中湧出巨浪般的波紋,托著這輪皓月欲將洛青書徹底粉碎。
洛青書一咬牙:“罷了,反正都是死,不如再拚一次,不過老祖等到小子活著出去定要和你鬧個天翻地覆。”啵——水球應聲而碎,輕柔的水珠從指縫間消失不見,一瞬間,洛青書紫府中大震,他放開心神,心無旁騖,縱然那輪皓月碾壓而來,此刻洛青書陷入了一個奇妙的狀態,這是一片天地,天地中萬物生長,充滿了了無數的喜怒哀樂,原來除了草木亦有情,勁風吹草折,麵對著如刀般的狂風,小草始終緊緊依附著大地不肯倒下一絲;縱然老藤盤樹,蒼鬆已然屹立不倒。為生,是為鬥!為活,亦為鬥!那麼我便鬥破這諸仙,鬥破這諸天!而另一邊,靳尚本以為這一輪皓月眼看就可以壓倒洛青書的頭頂,可是,卻又像隔著好遠的距離始終壓不下去,似乎猶若銀河橫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