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天尚是蒙蒙亮,張瀟藝便到了十裏屯,十裏屯的幾個兄弟也已經整裝待發,上好的草鞋,厚厚的布衣,每人手中一把鐮刀,胡牛力大是一把斧頭。
“出發!”七個人激情澎湃地朝著大路走去。
“我們要往那邊走?”廖立不好意思地問道
“額……有誰知道?”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
“好像西邊,我聽別人說,西邊就是大蟒山,往西邊走準沒錯。”王強道。
“哪邊是西邊?”胡清弱弱地問了一句。
“去死!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還出來混。小六,告訴他哪裏是西邊。”王強罵道。
“額……強哥,我也不知道。”小六訕訕地道。
“沒用的東西!有知道的沒?”
“強哥,你學識淵博就不要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們吧。”廖立真心懇求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王強道。
眾人對視無語。
方向是死的,人是活的,兄弟幾個隨意找了個下地的農夫問了下方向,方才找到西。
一直往西走,穿街過鎮,又過了好幾裏玉米地,方才隱隱約約看到黑虎鎮的城牆,城牆都是用巨石砌成,有小樓一般高,幾米厚,綿延幾裏,直到一座峭壁下方才止住。站在城牆下,抬頭仰望,顯得自己渺小了許多。
“這麼高,怎麼過去?”小六心中有些擔憂。
“傻孩子,看那邊不是有一缺口嗎?”胡牛指了指遠處。
“果然,過去看看。”一行人朝胡牛所指的方向走去。
這裏果然是一道巨門,說它是門倒是有點牽強,因為它缺少了門楣,說起來隻是這道城牆的一個口子而已,這道口子很小,僅僅容下幾個人過去,幾根巨大的圓木用粗重的鋼筋串在一起算是一扇門。此時,這扇城門還未開啟,星星點點已經有幾個人在邊上坐等。
“你們幾個小孩在這裏幹什麼?”一個中年漢子朝這邊走來,看裝束應該是城門守衛的樣子。
“我們想出去。”胡牛認真答道,並沒有因他的無禮而生氣。
“你們出去幹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西城門這邊全是魔獸嗎?如果真要出鎮,應該走南門,那邊一路都是官道,直接可以通到別的鎮。”這個漢子耐心地跟他們解釋著。
“我們就是去打魔獸的。”胡牛道。
“哈哈,就你們這群小毛孩!”漢子不禁嗤之以鼻,“你們偷跑出來的吧,爹媽知道了可是要打屁股的哦。”
“大叔,你是來幹什麼的?就不怕老婆打你屁股嗎?”胡清笑道。
“不要瞎說。”大漢仿佛被說中了似的,正色道:“你們真要去打魔獸?這外麵太過危險,還是回去吧。我在這裏當守衛十幾年了,什麼魔獸沒見過,當真是嚇人,獸潮來的時候像洪水一樣簡直要把城牆給衝破了。”
“獸潮嗎?”王強咂咂舌,這東西他倒不是沒聽說過,幾乎每過幾年都會來一次,來勢凶猛,幾乎要全城戒備,那時候每一個人都要到鎮中心的城鎮大廳領取武器裝備變成民兵。
“是啊,那滔天的獸群,在城牆角一層疊一層幾乎要爬上來,撕破天空的吼叫聲,讓站在城牆上的守衛都驚悸,像你們這樣的小屁孩,一星的魔獸就能把你們給吃了。”中年漢子說起當年的獸潮來還不時有些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