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的城寨矗立在大漠的深處,風沙一年一年的侵蝕著這裏,不大的城市卻充滿著曆史的滄桑,城門外的幹涸的血跡,見證著這座城市的戰爭與殺戮。漫漫黃沙中一個瘦小的身影艱難地背著誇張的竹簍向小城進發。漸漸的大路上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彙成了一股人流,少年也順著人群走向小城。沒多久,一個城市的輪廓展現在他們的眼前,城門上方掛著的黑紅色的牌匾,證實這個地方——罰法城。牌匾上的字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第一次來者的眼光。它並不好看,更稱不上名家手法,甚至歪歪斜斜,有點亂塗亂畫的嫌疑。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牌匾上的黑紅色並不是它的質材顏色,而是無數戰死的來犯者的鮮血染成的,它上麵的殺伐之氣仿佛是要衝破牌匾的束縛,震懾著所有的外來者。雖然血腥殺戮的感覺會在每個進入城池的人穿體而過,不過沒有人敢提出異議。因為這裏是他的地盤,在這裏他就是天,沒人敢在這裏質疑他的意誌。他是這裏唯一的獨裁者——“萬骨枯”血之君侯蘇陌。在這座城池所有嚐試違抗他的命令的人都再也沒有活著走出這座城。
大門並沒有什麼看守,少年跟著車隊人群,進入了罰法城。雖然是戰爭頻繁的邊塞強鎮,但是治下還是很平靜的。喧鬧的商販在道路的兩側拚命的拉著客人,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充滿著其他城市的生活氣息,仿佛置身北方小城。少年就背著竹簍穿過人群,慢慢的走到一個陰暗的地方,沒有集市的熱鬧,隻是散發著絲絲陰冷和暴虐。麵對著坐在藤椅上的老卒,放下誇張的竹簍,終於說出了一句話:“十萬大山,虎牢軍,陳零前來報道”老卒抽出一張宣紙,拿出一支筆,指了指上麵,就又眯上了眼睛。少年也沒有提出任何疑問,拿起筆,寫下“陳零”“虎牢軍”“十萬大山”就放下了筆,一陣風吹過,宣紙直接飄向不遠處的暗堡,老卒起身帶著少年走向城北廢墟,然後指著一個破帳篷“就這了,你以後就住這裏吧,有什麼其他事情問你的教官”然後默默離開。辰軒走到破的快漏風的帳篷內,放下竹簍,閉眼靜坐。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慢慢的帳篷周圍開始有動靜,雜亂的步伐聲,重物的放置聲,人們的喧鬧聲,將寂靜的廢墟點燃成鬧市。吵鬧聲驚醒了陳零,他打開帳篷,看見烏壓壓的一片黑甲戰士,散亂的坐在廢墟四周,雖然仿佛是在休息,但是可以看出他們好像在戒備著什麼,讓人感覺一旦有危險立馬能調動最強戰力去搏鬥。而對於這個突兀的帳篷卻沒有任何好奇,也沒有上來詢問的想法,隻是冷眼旁觀,看著陳零的一舉一動,細細打量著。突然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了,一個灰甲人從黑暗的角落裏慢慢走來,旋即從他的嘴中發出一道尖利的聲音,三息之內,散亂的人群已然彙聚成嚴密的方陣,絲絲的殺氣從每個人身上升起,凝絲成雲,方陣上方隱約出現了一頭凶惡的殺戮之狼的虛影。陳零在第二息的時候看見他們的動作醒悟過來,立即入列,可是整支隊伍嚴絲密合,根本沒有他的地方,他隻能站在隊伍的旁邊,等待命令。灰甲戰士慢慢的走到隊伍的麵前,看了看陳零,用莫名的語氣“你就是老炮說的三天三夜內草原斬首五十八具狼戰首級——陳零?”“是的,都尉。”“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一個人能幹掉五十八個狼戰。”“沒有,都尉。”“我要聽實話。小子。”“是的,都尉。”“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累功進階千夫長,卻還要到這裏來當一個大頭兵,很不服氣。”“是的,都尉,我不明白,憑什麼..”“憑我們是選鋒營,憑我們是涼州第一營,憑我們能夠做到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看見陳零一臉還是不服氣的樣子,都尉扯著嗓子吼道:“這小子肯定還不服氣,李鬆快給老子滾出來,和這小犢子過過招,順便說說你的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