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營帳在整個營地之中格外顯眼,仿佛在昭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在紀律嚴明的軍隊任何出頭鳥都是絕對不允許的,但是所有人對於這座營帳的目光隻有敬畏和崇拜,因為這是蘇陌的帥帳。張狂的血色大帳在帝國之中也隻有十頂,這是王朝中最凶悍的十位戰將的證明,而蘇陌已經用敵人的血和榮耀的戰績證明了自己有足夠的能力駕馭這座血帳,戍邊短短五載,將一個混亂的蠻荒之地不僅納入王朝的管轄,更是將邊疆的國界線足足拓寬了三百裏,征戰之中,用蠻夷的首級堆成的京觀不下二十餘座,麾下的風狼騎,血腥禁衛,夢魘重甲,更是在這片荒原之中橫行無忌,被稱為草原噩夢。蘇陌用雪山王帳軍隊的鮮血和屍體鑄就了自己血之君侯的威名。本來因為殺戮過重,朝中清流紛紛彈劾,正要卸任回京述職。恰逢雪山王帳突襲都護府,舉朝激憤,命蘇陌領三支虎賁進攻草原就食於敵,全力破壞雪山王帳軍隊的補給線和他們的戰爭潛力。盡可能大的為正麵戰場減輕負擔。所以就有了蘇陌召集風狼騎的一幕。
風狼騎的隊伍順著營地裏的甬道慢慢的走到寄養風狼的柵欄處,還沒看見屬於自己的風狼的影子,陳零就被身邊戰友的口哨聲包圍了,緊接著一道道黑影從陳零的眼中閃過,體型龐大,長相凶惡的風狼此時竟然像家養的哈士奇一樣撲向身邊的戰友撒嬌,而平時板著臉,像別人欠他三千兩銀子一樣的黑臉戰士,也像一個熱情的孩子輕柔的撫摸著,那種享受的表情,瞬間讓陳零有點惡寒。這時旁邊的灰甲都尉走到陳零的旁邊,說道:“是不是覺得他們這樣的表現有點誇張了。”看見陳零並沒有說話,都尉就接著說:“那是因為你沒有經曆過他們的生活,在進入草原的日子裏,我們不會有援軍,周圍都是生死之敵,甚至有時候在我們陷入包圍的時候,不僅要舍棄自己的生命,更要學會舍棄生死與共的戰友,而這時候隻有風狼是我們唯一可以依靠的事物。它在我們選鋒營看來不僅僅是一個坐騎,一個寵物,而是自己永遠相依的兄弟,自己生命的另一半。”聽到這裏陳零看著風狼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從淡然慢慢變成了肅穆,乃至尊重。灰甲都尉也慢慢感覺到陳零心態的變化,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帶著陳零走向另一處柵欄,這一處的風狼相比之前看到的那些明顯少了一絲凶悍和嗜血,而多了些許的桀驁和野性。都尉走過去打開柵欄的門,讓陳零進去,這是陳零能不能融入選鋒營最後的一次考驗。
在沒聽到選鋒營和風狼之間的關係之前,陳零隻是單純的認為將風狼打趴下,然後自己征服它就足夠了。而這種實力的風狼的確在陳零眼裏不過爾爾,除了速度能給陳零帶來一點威脅以外,其他的都是可以忽略的傷害。但是現在陳零打算用另一種方法來馴服屬於自己的風狼。因為未來他們將是生死與共的兄弟,自己的生命都會寄托在對方身上。陳零慢慢走進狼群之中,模仿著狼群中狼的動作,一點一點的接近狼群,無數綠油油的眼睛盯著陳零的一舉一動,甚至在陳零接近之後,發出一聲聲低嚎,給妄想接近狼群的入侵者最後的警告。不過陳零也沒有在意這種程度的威脅,隻是匍匐著前進之中,散發出自己身上收斂起來的血腥味和殺戮的氣息,感受到這種氣息之後狼群開始發生躁動,鼻尖噴出白色的氣體,綠色的瞳孔開始慢慢轉向血紅色,狼爪不斷刨動著身下的泥土。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一聲低沉充滿威嚴的嚎叫從狼群後方傳了出來,隨後其他的嘈雜聲音都瞬間消失不見,隻見攔在陳零麵前的狼群馴服的向兩旁走去,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一道銀色的身影慢慢從狼群深處走過來。銀白色的柔順的皮毛,仿佛一身尊貴無比的王者袍服,墨綠妖異的雙眸好像能透過一切,直刺要害,鋒利的爪牙甚至泛著淡淡的血色,沒有人會質疑這副武器的威力,流線型的體型和健碩但是不臃腫的身軀,能將風狼最強的武器——速度,發揮到極致。“這大概就是這群狼的狼王吧。”陳零默默想著,“看來這次不能隱藏了,要動用真正的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