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子府
莫名穿戴好了,又在銀鏡前打扮了一會兒,才出了門。
行於長廊之上,一道明媚的陽光灑了過來,照的她頭上的銀流蘇閃閃發光。
“又去藏經閣?”一位男子迎麵走來,一頂高冠,眉清目秀,氣度不凡。
“啊,不。今天屬下要去見一下師傅,”莫名笑了下,“太子不用擔心,屬下中午就回來。”
“聽父王說,有兩位副部長在不久前被砍了腦袋。”太子看著她,看她的表情。
一絲臉色的變化也逃不過他的眼睛,莫名隻好拿一笑掩蓋起尷尬:“屬下就算是升了職,也不會走的,屬下想留下來。”
太子笑了下。
“莫名,中午我等你回來。”
莫名也笑了下,垂下了眼簾:
“屬下遵旨。”
一路上,莫名借著巫術的力量飛奔,如一道黑影,一會兒便到了巫城,最北方的清明宮。
她猛一刹腳,地上蹭出了幾道火花,不過沒事,她鞋跟有兩寸厚,純銀的。
“你來了,”院裏回蕩著一個聲音,“明天你要和同齡人爭兩個副部長的位置,今天咱練練功?”
“啊?”莫名望著空空的院子。
“啊什麼?你以後要應對的是千軍萬馬哦!”
莫名沒等回過神來就覺得聲旁有一股疾風,心想不好,驚訝著拔腿就跑,馬上,剛剛莫名站的地方便多了十幾道有半寸深的鞭痕。
如果不是閃得快,這家夥打在身上……
莫名倒吸一口涼氣,回頭,一個女子站在她身後,約有二三十歲,抱著肩,右手裏握著隻紫色長鞭,長衫碧衣。
“反應倒有些長進,”她笑著說,“名兒,咱師徒倆好久沒打一場了,今天看看你有什麼長進?”
“師傅今天不用魔杖了?”莫名賠笑道。
莫名的師傅就是蠱巫,巫城的最高領導,因為萬隻毒蟲互相殘殺後剩下的最後一隻至毒之物為蠱,所以蠱巫的稱號就取了這個意思,而且據說曆代蠱巫都有著可怕的‘另一麵’,巫術的祖師蚩尤之妻要離當年集天地陰氣煉成兩隻神蠱,然後將其一隻封入自己體內,一隻保管在丈夫蚩尤那裏,要離死後,兩隻神蠱不知去向,也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兩隻蠱的真正用處。這代蠱巫的名字是法屏,封號碧鳳,在巫城很有威望,在二十一歲時因為其師告老隱退而登上蠱巫之位,擅用魔杖折枝和玲瓏紫鞭。
“折枝嗎?師傅怕傷了你。”
傷……傷了我?
莫名正琢磨著,蠱巫娘娘一仰頭,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老規矩,一個半時辰內,如果被為師擊中的話……”
她頓了頓,嘴角一翹:
“繞巫城跑兩圈。”
“徒兒曉得。”莫名一抬手,召出了幽蘭杖。
“記得,要施法哦,要不然你躲不過來哦。”法屏說罷一躍,玲瓏本就有靈性,發出一陣陣紫光。
莫名一睜眼,後撤三丈,躲過了麵前的連環幾鞭。
師傅還真不手軟啊……
莫名一揮幽蘭杖,甩出一大串蜈蚣,卻被法屏的真氣抽個稀爛,散成一小團一小團毒霧。
法屏可以說是唯一一個把元氣內力練到可以和道士一般水平的蠱巫了,巫主要以蠱和各種元素為武器,內力在這些至陰之物的長期腐蝕下根本沒有發展空間,要練內力是難上加難的,而且陰氣可以提高攻擊力,所以巫城中的巫,尤其是練蠱的,幾乎八成以上都是女子。
莫名一看師傅分明沒有把她當普通的巫看待,被師傅看好是件好事,但是有可能要受到皮肉之苦了……
又是紫光狂舞,莫名一轉身,揮起幽蘭,頂部的藍色魔珠裏閃出一道寒光,“哢嚓!”一聲凍住了玲瓏。
得手了?!
“不錯哦,盡然凍住了。”蠱巫娘娘一握玲瓏鞭,冰塊瞬間被震開了。
喂!好不容易凍上的好不好!
莫名拔腿又跑,法屏笑了下,追了上去,知道的是兩個人在練功,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孩子犯錯了被師傅追著打呢。當然莫名是為了拖延時間。
法屏心裏有數,突然一揮手,一股真氣卷著亂塵朝莫名頭上飛了過去。
莫名暗道不好,向左一倒,躲了過去,卻覺得左肩上猛地一陣火辣辣地疼,回頭一看,一道鞭痕已經打得左肩已經皮開肉綻了。
兩圈……
莫名出神了,法屏走了過去,看看她的傷口:“沒什麼大礙,不到跑不了圈的地步上,回去塗點膏藥就好了。”
“別偷懶哦,本宮的蠱會看著你的。”
莫名:“什麼時辰了?”
“快辰時了。”
“什麼?!”莫名騰地一下跳了起來,黑影般地飛了出去。
“餓了?還沒見她這麼乖過呢。”法屏笑了下,收了玲瓏鞭。
在半個多時辰內跑完巫城兩圈……
馬上到了,都跑完半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