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菊一怔，盯著莫名：“……”
莫名一直保持著那個笑容，眯著個眼睛：“別這麼看著我，其實你早就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性格，如果不真的拿著什麼把柄，我也絕對不會賭的……”
“我不是不知道……”昊菊抿了抿嘴，“我是不敢相信。”
“別人都說我偽善，其實我壓根沒有善過。”
“你如果真的一點都不善的話，就沒有這點覺悟了。”
莫名：“嗯？”
昊菊：“不是你壓根沒有善過，而是你不明白有些東西，你不懂，所以你以為別人都不懂，所以你才必須要抓住什麼把柄，有依靠才敢行動。”
莫名不屑地笑了下：“那我不懂什麼？”
昊菊一瞥莫名：“感情。”
莫名一下子頓住了，眯上了眼睛……
感情？ 感情是什麼？
當莫名第一回在藏經閣裏看到‘情’這個字的時候，她還很小，她用小手把自己照貓畫虎刻著這個字的竹簡遞給靈犀時……
“前輩，這個字念什麼？”
“你從哪裏找到的？快燒了去。”
後來，她終於知道了這個字念什麼，但是靈犀不願意告訴她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她問過很多人這個字的意思：
待自己如親生女兒的師傅是這麼回答的……
莫名：“師傅，情是什麼？”
蠱巫，碧鳳，法屏：“情就是離開後苦苦的煎熬。”
師傅的好姐妹，伊人前輩是這麼回答的……
莫名：“前輩，情是什麼？”
巫醫部部長，秋紋，伊人：“情就是懂得放棄，敢於成全。”
和自己關係不錯也是巫城最漂亮的翩翩前輩是這麼回答的……
莫名：“前輩，情是什麼？”
蝶蠱部部長，玄舞，翩翩：“情就是在你快要窒息時候的空氣。”
自己一直像哥哥一樣喜歡著的華文是這麼回答的……
莫名：“太子，情是什麼？”
黎國太子，九黎氏華文：“情就是在你毫無準備時意外的相遇。”
但……
莫名不知道，也不相信，不相信任何一種答案。
但是……這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
莫名：“情是什麼？”
昊菊：“以我的認識，情就是一種可以讓人瞬間喪失理智的東西，可以讓一個人奮不顧身，不計後果的去關心她，去幹一些極端的事情。”
“我不懂……我也不需要知道……”莫名苦笑了一下。
昊菊一皺眉毛：“但是這個東西要來，你怎麼也擋不住。”
莫名騰出一隻手：“把竹簡給我。”
昊菊把竹簡遞給她，莫名接過，展開：“這上麵記載了淩冰蘭唯一的生長地點，但是我看不懂。”
莫名念道：“半規外探，天地一白，八風不動，唯對如灌，漫天飛雪，必入其內，欲求奇蘭，回頭上觀。”
昊菊皺皺眉毛：“什麼意思……”
“等等！”莫名把腦袋向外望望，“你看！”
山洞把人的眼界局限在了一個半圓似的範圍內，外麵的雪下得很大，灰白的天空幾乎變成了雪白的，和地上厚厚的積雪一樣，蠍子已經不知道在那裏埋著了，隻看見一片白色。
“半規外探，天地一白……”莫名眨眨眼睛。
“下一句是什麼？”昊菊看看竹簡，“哦，山洞不就是這樣嗎，隻有直吹過來的風才跟灌似的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