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也再不跟人打架。他出手必會置對方於死地。
後來那些嘲笑過他們的孩子終於死了。而他們兩個人成為了這一代中頂尖的殺手。
可黑曜知道月長是害怕的。她曾經對自己說起過一個夢,說自己夢見了無數的血,無數曾經被她所殺的人的屍骨。殺手為了旁人的仇恨殺人,卻還要背負著比仇恨更可怕的代價。
直到前不久,有一個人,到組織買下了月長的命。
整個組織裏功夫夠殺了月長的隻有他。也不知組織是收了多少銀子,竟然應下了這門單子。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就好像青樓裏的花魁總要贖身一樣。總有一些殺手,在狀態不好的時候被人買命,最終死於自己的組織之手。隻不過這一次月長還並沒有從巔峰狀態上滑下來,所以那個買家可能多付出了幾倍的代價。
黑曜自然是不可能出售的。
而這樣的話,若是還不脫離組織,總會被組織殺掉。
於是他帶著還不知情的月長逃離了組織。
被組織內的人追捕圍殺,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個月,終於,月長離開了他。
她不能忍受自己這樣拖累黑曜。
接著黑曜就遇到了肖瀟。
然後就是這一係列令人手忙腳亂的事情。
“等等等等,小黑啊,你說你從小就是個殺手,那你的醫術到底是怎麼來的?”
接過黑曜話頭的自然是話嘮肖瀟。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拳頭緊了緊。
黑曜道:“我曾經奉命去殺過一對夫婦。我偽裝成孤兒被他們收留,看了他們很多的醫書。”
結果呢?
沒有人會傻到去問這個結果。
肖遙繼續道:“那麼那個竊聽的人,就是你說的月長?”
黑曜點點頭道:“本來我也不能確定是她。”
這就是說後來追上去了才確定。
“那麼殺了落家輝的那個人呢?”肖瀟問道。
“自然是組織裏的人。他用月長的殺人手法殺了人,本就是想要嫁禍於她。誰知正好我撞上了,就……”
就替月長頂了罪。
房間裏沉默了好久,隻有外麵孩子的嬉鬧聲不時傳來。
許久,才有人說了一聲:
“嘖。”
正是落辭。一時間房間裏的人都看向了她。
落辭道:“這麼說,你喜歡的果然不是肖瀟?”
黑曜看了一眼肖遙。肖遙的臉已經要垮下來了一樣。黑曜眼裏劃過一絲笑意,道:“自然不是。”
這也算是岔開了話題,不然之前那沉默的氣氛,落辭都覺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可是,落辭突然發現自己這個話題岔開的有點問題。
就比如現在。幾個人又陷入到無話可說紅臉的境地了。
終於還是肖瀟打破尷尬。她看向自己的弟弟,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就靠著偷的手段,去養活外麵那麼多孩子?”
肖遙的表情頓時又有點不知所措了。他倒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怎麼安頓卻真不是他能想出來的,要不他早就帶著這些孩子和自己的姐姐還有小黑過那樣的生活去了。
肖瀟一看就知道他沒有想出一個好點的去處,便道:“依我看,你們不如去參軍。”
“參軍?”肖遙一下子瞪大了雙眼。
尋常百姓,有幾個會想著參軍的?
不過細細想來,這倒也不失為一條很好的出路。尤其是前一陣子三王爺秦以塵剛剛打了勝仗,軍中待遇又有了提升。
於是肖遙點了點頭,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嗯,是個好主意。”
落辭正要說什麼,就看肖遙果斷的切換回了正常的話嘮模式:“可是姐姐你怎麼辦?還有小黑呢?阿辭呢?要是有人欺負你們……嗯,小黑和阿辭能擺平的。不過小黑你那個組織怎麼辦?阿辭你看啊要是我們走了七王爺欺負你,你連個跑的地方都沒有了……”
落辭聽得一臉黑線。她記得他們現在所居住的這間別院也是秦柯的?
黑曜沒理會肖遙這些話,隻是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去參軍。”
“咦?那你那個朋友呢?月長?她一個女孩子總不能去參軍吧?你不留下來找找她嗎?”
落辭扶額,肖遙這是又開始話嘮了。
黑曜道:“沒關係。她會自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