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暗自得意,悄悄站到巷子當中,正對著窮蟬後背,邊結印邊默念咒語:
“水行之術·淲沠。”
他的右手結成一隻碩大的冰爪,朝窮蟬當頂抓下去。就在這時候,厭勝恰好追到了巷子口,他驚慌地大叫起來,提醒窮蟬背後有危險。窮蟬回頭一看,猛然瞧見一隻兩米來寬的巨大爪子抓向自己腦袋,攻擊範圍既大,距離又近,而窮蟬又不會嫣紅的禦風術,茵音姐的飛響術,哪裏還來得及逃開。
情急之下,窮蟬突然靈機一動,想起自己手上還扣著幾枚空爆雷,他原本是打算等追近水鬼後,用它們來對付他的。現在倒是可以派上一場,救自己一命。但如此近距離的空爆,勢必會將他的手炸傷,把他人也給震暈的。隻是情勢危急,容不得他多想。他當即啟動空爆雷,借著空爆的衝擊力,把自己推向後麵。
這個歪點子果然很有效,助他成功地逃出了冰爪的攻擊。不過,他的右手傷得很嚴重,即使沒有血肉模糊,也是鮮血淋漓。他的肩膀也被冰爪掃中一下,傷口不深,但流血不止,然而,這些傷比起空爆的震響造成的傷害來還算是輕的。
窮蟬摔出去時連著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來,腦袋眩暈得厲害,他勉強站了起來,可是身體搖搖晃晃,像在海浪中顛簸一樣。
千鈞一發之際,給窮蟬逃了出去,令水鬼感到無比惱火,他憤然地收縮爪子,將地麵的條石抓了個粉碎。抬起手來,衝向窮蟬,冰爪直直地照著他的胸口抓過去。冰爪之上五指暴長,鋒利如刀,這一爪要給他抓中的話,非在窮蟬身上留下五個大窟窿。
好在,厭勝這時已經趕上來,他跳起來,將兩枚棺材釘打在窮蟬身前,啟動鬼打牆保護他。
水鬼一爪抓在鬼打牆上,五指竟生生地刺穿了界牆,他再一用力,便把鬼打牆強行撕碎。所幸,這時,窮蟬已經清醒了一些,連翻帶滾,總算又給他躲過了一劫。
厭勝稍微鬆了口氣,卻還不敢大意,雙手扣上八枚棺材釘,朝水鬼身周打過去,他打算用‘窨丼’暫時困住水鬼,好讓窮蟬有時間逃走。
遺憾得是,他還沒來得及啟動結界,水鬼就已經逃走了,他也沒有再去攻擊窮蟬,隻是玩命似的跑出巷子,拐到另一條街上去了。
厭勝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合他和窮蟬之力,根本不是水鬼對手,如果重天在的話,他的雷術配合自己的結界,倒是有微弱的勝算,但重天既然不在,那麼在追下去也毫無意義了。他走過去,替窮蟬包紮了下傷口,就想扶他一起回去。不想,窮蟬嚷嚷著說要去追水鬼。
厭勝歎息道:“算了吧,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追他幹什麼,就算被你追上了,又能怎麼樣呢,連重天都不是他對手,你就更打不過他了。”
窮蟬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再試試,他說:“我的絕招還沒來得及用呢,我一定要追到他,和他再打一次!”
“窮蟬,你煩不煩啊,什麼絕招,不就是個封禁之術嗎,你還真當它有多了不起了。”厭勝冷漠無情地繼續打擊窮蟬的自信心,“它也就和我的鬼打牆一個水平,頂多隻能拖延一下而已,對方隻要花點時間,用點力氣就能把它破解掉。現在,你懂了沒有?”
“我懂了。”窮蟬咧嘴一笑,說,“可我還是想和他再打一次。厭勝,你要不想來就回去找重天吧,我先去了。”
窮蟬說著,丟下厭勝,興衝衝地追水鬼去了。
厭勝長籲短歎道:“唉,他還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我說了這麼多,他居然全當耳邊風。算我倒楣,隻好跟他一起去了,總不能讓他白白去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