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李子的親生母親就出現在了我和李子麵前。她問李子，你想好了？李子點點頭，沒說話。
那次在李子外公家，我見過這個漂亮的女人，很有風情。當時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感覺不出來恨意，我覺得是驚訝，也許她應該驚訝，她前夫的繼子出現在她父親家裏她是該驚訝。我一直不明白小丫頭爸爸怎麼就舍得跟這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跟我媽媽結婚。後來我就明白了。
小丫頭的媽媽似乎跟小丫頭並不親昵，小丫頭也不粘她。隔著鐵欄杆說話，聽不出一點感情。
不久之後，我就被帶了出去。一個高個子警察告訴我說我可以走了。我以為這是幻覺，直到我被他們強行推出拘留所。我想要回去看一下小丫頭，他們鐵著臉說不行，得等。
多長時間？沒人理我。什麼時候？沒人理我。
我出來的時候，路邊的一輛車裏有人按喇叭，是小丫頭的媽媽。她示意我上車，上車之後我才發現車上有一個男人。
她說：“知道你為什麼能出來嗎？”
我搖搖頭。
“我先生隻能利用所有關係，但是因為人家咬得太緊，我先生隻能救出來一個。”她說起來很平淡，不愧是經過世事的女人。
“等會兒？你讓我想想？”我一時有點懵。
“你不用想了，我直接告訴你。小丫頭知道你是她的親生哥哥，她爸爸的親生兒子，她覺得這麼多年你爸爸虧欠你很多，她要替你爸爸補償。還有，你前女友出事跟她脫不了了關係，她覺得有愧於你，所以她求我把你救出來。”
我推開出車門要下去，我怎麼可能讓小丫頭因為我毀了自己的前途，她是個女孩子啊！男人一把抓住我，口氣嚴肅的說：“你是想把李子換出來是嗎？你把拘留所當成什麼了？人家會聽你的？再說了，即使人家聽你的，你又進去了，李子也不見得就能出來。有力氣別在這耍橫，回家想點子積點錢，打點一下，沒準她還能早點出來。”
“那李子怎麼辦？她開學就上高三了，這樣會把她毀了！”我感覺我抓住了重點，一個可以讓李子媽媽在意的重點。
“可是你已經上了大學了，如果你進去，你的前途就徹底毀了！而且，李子也提到了這一點，她說你的前途重要。你爺爺奶奶雖然沒說什麼，也算是默認了我們的做法，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能做得隻有這些了。”我一度懷疑她媽媽做過整容，不然不可能自己親生女兒在監獄裏呆著，她還能說話說得那麼風涼。
下車的時候，她塞給我一個紅包，說是以後能用的著。
我回到家的時候，奶奶抱著我狠狠哭了一場。我知道爺爺奶奶這幾天都是擔驚受怕的，奶奶鬢角的頭發突然間就白了很多。奶奶邊哭邊埋怨我說：“你這該死孩子，也不跟我說實話，小時候差點就被趕走了都不說實話。要是當時奶奶這把你趕走了，奶奶以後去了那邊，該怎麼跟你爸爸交代？”奶奶一定是聽小丫頭媽媽說了我是爸爸親生兒子的事。我安慰奶奶說：“我那時候小，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