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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三月回暖,萬物複蘇。

澤禹和盛鳴軒在鄉村別墅度假,窗外流水淙淙鳥鳴陣陣,明媚的陽光從簡約的木框窗子投射進來,滿屋都是愜意的氣息。

盛鳴軒翻了個身將胳膊搭在澤禹赤|裸的腰間,無意識地粘上去,說了句夢話。

澤禹已經醒了,正拿著手機絞盡腦汁地想著該怎麼給盛媽媽回複短信,隻言片語他害怕對方嫌他冷淡,可他又確實說不出什麼熱情洋溢的話來。

這次跟盛鳴軒回家過年,澤禹狠狠被盛老爺盛夫人喜歡上了,盛大哥更不用說,同性戀的弟弟肯把女人帶回家已經是天大的讓步,他還能挑什麼毛病?更何況澤禹變成女人以後,不但看上去貌美嫻靜,而且他還有個絕技,就是做飯,有這麼一個巧手媳婦,想來也不會委屈了盛鳴軒。於是一家人皆大歡喜,高高興興地過了年。當然,盛鳴軒之後怎麼“肉償”都是房內之事了,不提不提。

澤禹好不容易寫完短信,正要按發送,結果盛鳴軒忽然在他腰上一抓,他手一抖把剛編好的短信給刪了,幹幹淨淨一字不拉。

“……”澤禹無奈地回頭,“大清早的惹火,不怕我現在把你辦了?”

盛鳴軒笑了笑,隻說了一個字:“來。”

澤禹被他弄得火起,一把攛住他身下那要命的玩意兒。

盛鳴軒微微哆嗦道:“下手輕點,小心廢了我。”

“廢了也好,你就安心做我夫人,我會好好待你的。”澤禹學著他大哥的調侃語氣,可惜由他說來卻一板一眼正直嚴肅,實在怪異。

盛鳴軒:“噗……寶貝,沒有那兩把刷子就不要學人家故作風流了,咱們要的是實際。”

澤禹惱羞成怒地按倒他:“對,實際。”我這就實實在在的把你辦了!

兩人在小別墅的大床上滾了兩趟,澤禹摸著盛鳴軒汗津津的背若有所思道:“說起來好久沒見到大哥他們了。”

盛鳴軒疲乏地嗯了一聲,“學弟隻有十天年假,現在應該已經回公司了吧。”說完他又有點感傷:“要不是陪你在這裏胡天黑地,現在我也穿著西裝坐在辦公室裏呢。”

“想穿西裝有什麼難,這種衣服脫起來更有趣味……”

“?!”盛鳴軒大驚失色,“你還來?我剛才就是隨口一說……唔……”

開春後澤滕又回到模特公司上班,他之前曠工用的是生病的理由,這一去就收到許多噓寒問暖的關照。

澤滕做弱柳扶風狀斜躺在藤椅上,旁邊孫總監笑得滿麵春花兒,“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呢!說,最近這段時間跑去哪裏風流快活啦?”

“家有悍妻,我哪敢風流快活,這不是去嶽父家拜年了嘛,嶽父對我還很滿意咧!”

“嶽父?”孫暮白一愣,“你說譚琛的老爸?”

澤滕大驚:“你怎麼知道?”

“你倆的關係我早就看出來了!”孫暮白啪啪地拍著手上那份合同,“來吧美人,簽了這個,保你過個愉快的愚人節!”

“……”澤滕好奇道,“愚人節就是專門騙人的?要是我騙小琛,他會不會生氣啊?”

“不會不會,愚人節開玩笑都算不得數,不過那天要騙人也挺艱難的,就看你自個兒的本事咯!”

澤滕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愚人節這天是周五,譚琛回到家興高采烈地說:“澤滕,我在雜誌上看到你了!頭發剪短了也很帥嘛!喂,要麼今晚出去定個位子,幫你慶功……”

回答他的是一片肅靜。

譚琛納悶地抓抓頭發,澤滕說過今天會提前下工回家,怎麼比他還遲?

不爽地把嶄新嶄新的雜誌丟在沙發上,譚琛走進廚房打算先做點飯等澤滕回家,一開冰箱,他赫然看到一根冰棍。

譚琛:“……”

他將那根冰棍取出來,大驚失色地發現澤滕凍成了L型,冷冰冰硬邦邦,在牆上敲了兩下,咚咚作響——老天爺,這都能直接當槌頭使了大哥!

譚琛握著冰棍兒似的白癡蛇急得汗如雨下!再看手中的澤滕,仿若圓寂大師一般淡定,渾身裹著一層白花花的冰渣子,把個譚琛心疼得菊花一緊……

譚琛焦慮地滿屋子亂走,最後視線定格在鍋上!

對!燒鍋溫水把澤滕丟進去泡泡,很快就能解凍了!

說幹就幹,譚琛將冰棍兒夾在腋下,利索地在鍋裏倒滿水打開電磁爐,估摸著溫度差不多了,便將澤滕丟進去。

譚琛一邊祈禱一邊小心翼翼地控製水溫,蛇身上那層冰渣子沒多久就融化了,它僵直的身體也呈現出弧度,譚琛見狀,輕柔地將它取出來塞進厚厚的鴨絨被裏裹好,這才掏出手機給澤禹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譚琛抖著嗓子問:“你哥凍成冰棍了,會不會有事啊?”

“……它怎麼會凍僵?”

“……昨天買了隻燒雞,冰箱門沒關好,它鑽進去了。”譚琛瞎扯一通,把責任全推到了澤滕身上,反正那家夥是畜生,智商低下是應該的……問題是它現在還像具屍體一樣沒有動靜!

澤禹默了一陣,道:“琛哥,蛇是冷血動物,如果大哥沒有法力護體,溫度太低的話,是會凍出毛病,你等等,我馬上過來。”

譚琛萬念俱灰地掛掉電話。

盛鳴軒疑惑地看著剛把飯端上桌的澤禹掛了電話就開始急匆匆地穿衣服,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澤禹頭也不回:“我大哥鑽冰箱凍僵了,琛哥現在很著急,我得過去一趟。”

盛鳴軒愣了幾秒,道:“澤禹,你大哥不是這麼沒腦子的人吧?再說,今天是愚人節啊。”

“愚人節?”

“就是專門跟別人開玩笑的日子,你想想,你大哥怎麼會故意整自己,還不是想惹學弟心疼?他們兩口子鬧著玩,你就不要過去湊熱鬧了。”

澤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差一點就上當了,他們真是太狡猾了。來吧,咱們繼續吃飯。”

這邊廂可憐的蛇嫂譚琛魂不守舍地回到臥室,擁住那床鴨絨被。

懷裏的白癡蛇依然沒有任何動靜,豆粒大的眼睛死氣沉沉。

譚琛茫然地緊了緊懷抱,腦中走馬燈似地閃過和澤滕一起生活的畫麵。

他每天早上對他樂嗬嗬地笑,耍賴打賭要鑽進他的被窩一起睡,在他有難時義不容辭地挺胸而出,他賴著他撒嬌,像小孩獻寶一般捧上辛辛苦苦做好的食物端到他麵前,希望他能嚐一口……

明明昨天還活蹦亂跳的愛人,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真的束手無策了,這才發現自己在麵對愛人時是那麼無力。

譚琛嘴唇發幹,在澤滕依舊沒有絲毫起色後,終於近乎崩潰地說:“澤滕,快醒醒……”

懷裏的被子突然微微一動。

譚琛仿佛過電般一抖,渾身僵住!

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往棉被中間看去,用濃重的鼻音小聲喚道:“澤滕……?”

“……”

他急躁地叫著:“澤滕,你是不是醒了?澤滕?!”

譚琛激動地去摸它,結果摸了幾下沒反應,就在他絕望地以為剛剛那不過是幻覺的時候,懷裏的白癡蛇突然一躍而起,在床上無比歡快地扭動起來!

“太感動了!你第一次用這麼溫柔的聲音叫我!”

澤滕一邊扭一邊吐信子,這一下詐屍直把個譚琛驚得瞠目結舌!直到澤滕扭累了,他才如醍醐灌頂,一把抽過床邊那本硬皮精裝版《創意風暴》兜頭朝澤滕砸了下去!

“殺人……不,殺蛇啦!小琛你別這麼粗暴……不,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還難受著呢!”

譚琛一愣,忙將書丟了,“哪裏難受?”

“身上,好冷,骨頭都僵了……”澤滕一雙豆眼兒可憐兮兮地看他,細長的信子耷拉著,像小尾巴似地動了動。

譚琛心疼地把它拽到麵前,“對不起,我剛剛隻是太……誒?”

澤滕見他神色一變,趕忙緊張地將信子收了回去,歪著腦袋努力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