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已經抵達,這意味著我已經到了這個國度,沒有驚恐,沒有害怕,隻有興奮和激動。
異域的風吹著額間的碎發,我提著行李走出機場。不遠處的鼓點徐徐漫進耳朵,歡快極了。
我舉目望去,瞧見一個非洲少年就坐在長椅上,自顧自地打著非洲鼓,而周圍人有的駐足打著拍子,有的就伴著鼓點跳起舞來。
忽然覺得他們很幸福。
比那些富甲一方的人還要幸福……
天邊的落日漸漸西墜,本是金黃的細沙被染成了紅色,而那雪白雲朵也好似害羞的姑娘般紅了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美麗。
我望著這無法比擬的美景,感歎著造物者的偉大。坐在柔軟的沙子上,汲取著落日餘暉帶來的溫暖,輕輕合上雙眼,聽風從耳邊劃過,沒有喧鬧,隻餘安寧……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陽的影子在天邊消失不見,一陣風吹來,我不由得瑟縮一下,裹緊了衣服。這裏沙漠中的溫差是很大的,入夜之後,氣溫會降的比較低。
我開著租來的車往城中去,準備找家旅店住下。
開了不久,看見前麵似是有人,天色有些暗看不大清楚,但也不好冒然開過去。
我索性停了車,緊了緊手中防身的匕首,心裏盤算著,若是歹人就……
由於天色太暗,待我走近了才看清了狀況。有三個人,一個男孩躺在地上,另外兩個不隻是男孩的什麼人,本來半跪在男孩身邊,此時他們正拿著手中類似長矛的武器對著我。
我嚇了一跳,愣怔在原地。
那兩人打量了我一下,收回令我發毛的淩厲眼神,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好奇。看他們的著裝,猜想應該是附近部落裏的人。
我朝他們點點頭,表示友好。
“需要幫忙?”我運用不大熟練的斯瓦西裏語詢問。
他們隻是搖搖頭,哀傷的看著地上受傷的男孩。我俯下身去看到男孩泛白的唇,心下一驚。探了探鼻息,鬆下一口氣。還好,還活著,隻不過很微弱……
當下飛奔回車裏,取了隨身的藥箱,“我是醫生。”我衝他們說道,並吩咐他們幫忙。身為一名醫生,我實在無法不管傷者。
男孩的情況很不樂觀,昏迷不醒還有些發熱,這是傷口感染的跡象。在簡短的交流中了解,他們是男孩的哥哥,男孩在三天前被獅子抓傷,村子裏的巫醫根本治不好這樣凶險的病症,大家隻能等待他的死亡。
我將有些潰爛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向兩人表示男孩的情況不太好,需要繼續觀察。在他們的指引下,我載著他們回到部落裏。
那兩個人和部落裏的人說了什麼,然後一個老人走過來抓著我的手,嘴裏一直重複著一個字節,這是少數我能聽懂的幾句斯瓦西裏語之一。
謝謝!
老人手上的皮膚很粗糙,磨著我的手有些發疼,可我卻從老人的眼中讀出了最質樸的感激。
就這樣我在這裏住了下來,被當成上賓招待。
兩天後的早晨,那個孩子終於不再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