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不承認也得承認了。
我抬頭,先聲奪人:“我藏身軍營確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若是執意揭發我的身份,我這便走。”
他挑眉道:“我不想揭發你,你也不必擔心,但是這裏畢竟是軍營,不是戲耍之地。”
“多謝你的提醒。”我挑眉,不動聲色:“咱們重新認識一下罷。我乃冷子麗,高麗人士,現在任軍中校尉。”我故意強調了一下校尉二字。
他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章鈺,字子珍,不才,也是個校尉。”
章魚?我心裏暗笑,還真是個好名字呢。
說話之際,馬蹄得得漸漸傳入耳朵,一隊人馬,人數不少。
我和章鈺走出去,正看見人馬駛近,為首的正是章瀟,一身銀甲,如初見般颯颯英姿。
他翻身下馬,將手中長槍拋給身後士兵,槍頭有暗紅顏色。他轉頭看見我和章鈺時愣了愣,然後走過來拍了拍章鈺的肩膀,道:“子珍,此行如何?”
“大哥,我們進去說罷。”章鈺臉上染了溫和笑意,道。
大哥?原來這個章魚是章瀟的弟弟啊,就是那天晚上蘇珩說的那個人。
我聽他們這麼說,自然識相的離開了。
兩日後,清晨,天色未亮,冷風瑟瑟直往脖頸裏吹,我不由得顫抖一下。
此時我騎在棗紅色快馬上,身邊是蘇珩和章鈺,章瀟和祭修不知去了哪裏,此時已經不在軍中,而我的身後是一百人馬,鐵甲及身,整齊劃一。
忽而身上一暖,我回頭看去,見章鈺將自己的披風給我披上,餘溫趕走了冷意。
“昨天聽你咳嗽,還是注意些罷,在軍中若是著了涼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裹緊披風:“多謝章校尉體諒。”
章鈺微愣一下,語氣裏含著戲謔道:“即是並肩作戰便算兄弟,喚我子珍便可。”
我點頭,不在多言。
行至山中,濃鬱樹木紛紛向後掠過,許是昨夜沒有睡好,我的頭略有些疼。
約兩個時辰,我們終於停下行程,蘇珩吩咐兵士們吃飯,然後把我和章鈺召集到一起,彼時我正拿著饃饃啃著,直噎得慌。
“子麗,一會兒我們兵分兩路,你跟著我,如何?”蘇珩看著我,道。
我點頭應允,其實跟誰都行,沒什麼差別。
“接下來,是什麼計劃?”我抿緊唇角,問道。我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一不小心就會喪命,自然得問問清楚。
蘇珩展開一方羊皮卷地圖,圖並不潦草,卻像是新畫的。他指著一個地方,道:“我們現在在這裏,身後十裏便是蒼山山腳,一會兒我們領二十人從後山上去,攻其不備,剩下的人由子珍帶領側翼包抄,這會兒若我料的不錯,伯清他們已經占了上風了。”
我點頭,沒什麼異議,行軍打仗不是兒戲,我自然不會插言。
路上,我還是有些擔心,遂低聲問蘇珩:“子瑜,咱們隻帶二十人,真的沒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