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蘇珩笑得天真:“自然有關係了,你是陛下,不是父親。”
半晌,死寂一般的屋子重回聲音。蘇珩蹙眉看著冷耀,就像是在談判一樣:“你到底如何才肯認我。”
“那就在娘得到她該得到的之後罷,畢竟陛下欠她的良多不是麼。”
“好,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我在邊上幹瞪著眼睛,根本插不上話,眼見著這倆家夥在我麵前立下莫名其妙的承諾,卻還來不及阻止。
在回到雒陽的途中,耀兒這個小家夥著實把蘇珩氣個半死。
“男子漢大丈夫,不是該一個人睡麼?”蘇珩百般誘惑耀兒自己睡無果後,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我悶笑一聲,惹得蘇珩對我怒目而視,眼底明明白白地寫著:瞧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我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誰叫這個小家夥是個熊孩子呢,在高麗的時候也沒少氣我。
耀兒不在意的回口道:“那陛下首先得以身作則才是,今晚陛下便一個人住吧。”
第一回合,耀兒完勝。
蘇珩前腳剛走,我便爆出了笑聲,還真是大快人心啊,沒想到一貫狡猾善言的他也有吃癟的時候。
“我的好耀兒,你真是娘的好兒子。”我高興地將耀兒揉進懷裏,惹得他不耐的用小手推我。
“娘,怪不得舅舅說你有時候笨得緊,簡直會讓人想要掀開你的腦殼。”他無奈的撇撇嘴:“娘,你到現在還沒明白情況麼。”
這個小鬼這麼一問,倒是問得我一愣。
“什麼情況?”我伸手捏他的臉,分明是稚嫩的臉孔如何能講出這麼老成的話。
他好脾氣的任我在他臉上為所欲為,蹙眉道:“他不會任平南王勢力做大而不管,但是如今又不能打草驚蛇。娘回去麵對的可能不僅僅是東宮那位,麵對的可能是來自整個朝堂的壓力。”
“可是看娘的樣子竟是渾然不覺,真是讓人擔憂。”
“這些話可是你舅舅教你的?”
麵對我的問題,他點點頭,道:“舅舅說起過。”
我輕輕撫上他的臉,認真道:“現在娘有個事情要和你說,你務必要深深地刻在腦子裏,從我們踏進雒陽城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蘇耀,然後把你今天和我說的這段話忘幹淨,一絲也不準往外和別人說,你聽明白了麼?”
“耀兒省得此間厲害,娘放心便是。”
看著他低眉順眼的樣子,我心裏久久不能平靜,我知道他的聰慧若是外漏會給他帶來怎樣的滅頂之災。
我緊緊將他抱在懷裏,若是失去他,我想我會瘋掉。
在路上緊趕慢趕,在加上連日大雨耽擱幾日,足足走了二十天才回到雒陽城。
回去的那日,值得慶幸的是個晴天,空氣中不再有泥土的腥味,取而代之的是屬於陽光的清新。
冷景黎派人給我帶了消息過來,一張素白的絹帛,猶帶著清冷的梅香,上麵是他秀雅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