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溫柔坐在咖啡館內,手邊是一杯開水,她在等人。
今天是溫柔的交稿日。休學了,溫柔畫畫的時間很多,她可以盡情地畫她所想畫的一切,奇形怪狀、性格各異的海盜就紛紛躍然紙上,冒險的旅程仿佛親曆般栩栩如生,積攢了一堆畫稿。但是,她沒有全部帶來,免得編輯給她布置額外任務。
“佐佐木,等很久了吧?”一位穿著職業套裝的女士在溫柔對麵坐下。
“佐藤sang,沒有等很久。”溫柔把畫遞給她。
“雖然你年紀小,但是你的漫畫很有創意,有沒有想過再多畫幾個係列啊?”佐藤海問。
“我想專心畫這一個。”
“你的戒指很漂亮啊。現在很少有那麼早就結婚的年輕人了。”
“謝謝。”溫柔看著手上的戒指,波浪狀弧度的指環上扣著一滴淚珠樣的鑽石,好像是挺漂亮的。第一次,溫柔意識到自己是個已婚婦人。想到這四個字,她覺得自己一下子老了。
和佐藤告別後,溫柔又坐了很久。她覺得,自己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想想以後的事。
剛穿越就莫名其妙遇到了那件事,因為沒有長期滯留網王的準備,所以也不是很上心,有過恨的情緒,更多的是無視。接著,就是回不去了,適應佐佐木的高中生活,幾乎忘記了和越前龍馬的事。然後,是懷孕,生氣了,痛恨了,想報複了,結果卻結婚了。為了孩子結婚,卻意外地過的很好。越前龍馬,對生活並不挑剔,她也算對家務擅長,兩個人沒有吵過架,也不會主動地交心,就這樣平平靜靜地過著。越前龍馬,還是過著如常的高中生活,她,隻是有了一年的休學期。他們,隻不過在各自的生活中多了一個室友兼飯友,並且,日漸熟悉。忽然,溫柔想起龍馬圍著圍裙的畫麵。她的生活其實還是有變化的,她有了洗碗的幫手,去超市時的搬運工,剩菜的垃圾桶,睡覺時的抱枕(雖然是無意識的,清醒時,她絕對不會伸手)。
目前的大事件,是小寶寶,小寶寶們還會呆8個月。在這之前,他們的生活不會有變化。生完寶寶們,就是養育問題了。婆婆把龍馬的存折給了她,他從小到大參加比賽的獎金都在上麵,其實還很可觀的。自己的存折上也有曆年省下來的錢,畫漫畫的稿費,加上父母承諾的付到18歲的撫養費,近兩年的生活不成問題。大學之後,自己可以打工、做家教,可能會辛苦點,但是讓小孩子活下來也是不難的,頂多吃的簡單點。就是小孩生下來之後沒人帶,需要請個保姆,這件事有些麻煩啊。但是現在還可以慢慢考慮。
理清出了一切,溫柔輕鬆地走出了咖啡館。
晚上,對龍馬說了她對於未來的想法、對於保姆的憂慮和對於金錢的擔憂,居然惹來了龍馬的詫異。
“你怎麼沒有把我考慮進去啊?”
“考慮了啊,你的存折有很大的用處的。”溫柔狗腿道。
“我高中畢業後準備打職業比賽。初中雖然參加了青少年組的比賽,但是年齡太小,高手還沒有遇到。”龍馬一本正經,“贏了比賽就有獎金,你不用擔心的。”
“哦,那謝謝你了。”
“你不需要客氣的。”龍馬有些不滿。
“沒有客氣,應該的。”溫柔不解。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啊?”龍馬忍不住提高聲音。
“室友兼飯友啊。”溫柔下意識地說道。
“……”龍馬有些無語了。半晌,憋出一句:“我們結婚了。”
“我知道啊。”溫柔答。
“那為什麼你規劃未來的時候不是和我一起?”龍馬疑惑。
“那我現在是幹什麼?”現在不是正在跟你交流嘛,還不是一起?溫柔奇怪著。
“你隻是告訴我結論。”
“我忘了。”一個習慣了獨自決定的人,如何能一下子就跳開這個自己限定的框框呢?
“我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的。”龍馬看著溫柔,音調比平時低了許多。
溫柔沉默了。
這一夜,溫柔有些輾轉反側。沉默,是因為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朋友,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定義過他們的關係。她不確定,是否真的可以和龍馬成為朋友。他們,好像很密切,但是,總是有跨不過的隔閡。龍馬也是睡的忐忑的,溫柔的沉默,讓他有些難過。他以為,幾日的相處,他們融洽的氣氛,和諧的生活,是因為溫柔放下了過去的傷害,把他當成了朋友。原來,隻是她不在意他而已,不在意的客氣,不在意的關心。
雖然,他們睡在同一張床,卻是背對背,離得有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