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鳳和纓子,龍馬端了杯牛奶走進房間。溫柔已經醒了,臉色好了很多,接過牛奶,看到龍馬皺著眉,主動說:“我沒事了。”
龍馬說:“原來你和那個學長一起去遊樂園的。”
“沒有,我是和纓子一塊去的,正好學長也在。”溫柔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們明天去公園吧。”
“真的?”溫柔兩眼放光。
“假的。”龍馬平平地說。
“不行,說話算數。”溫柔伸手拉住龍馬,見龍馬微笑,“你故意的?……這個算不算約會邀請呢?那要好好準備一下了。要帶帽子,陽傘,防曬霜……要不要帶三明治呢?不行,我要去把東西先整理出來。”
溫柔作勢要下床,龍馬按住她說:“我去準備。”
“你又不知道它們放在哪裏。”
“你告訴我,我去找。你不要起來。”龍馬的語氣有點幹澀,似乎有些不習慣說這樣的話。
溫柔還想反駁,見到龍馬定定地看著她,氣勢立馬弱了:“好吧。”
“帽子放在衣櫥下右邊第二個抽屜裏,陽傘放在門口的壁櫥裏,防曬霜放在梳妝台的左邊抽屜,小毛巾在衣櫥左邊第三個抽屜……”溫柔指使著龍馬找這找那,看他忙碌卻甘願的樣子,心裏很暖。
第二天,風和日麗。溫柔無比迅速地起床,吃飯,連龍馬都很自動地醒了。溫柔穿著淺綠色連衣裙,外罩米色針織杉,頭頂同色太陽帽,腳穿淺綠色運動鞋,龍馬身穿綠色橫紋短袖和米色中褲,帽子FILA,鞋FILA。溫柔說:“龍馬,我們搭配的還不錯嘛。”
“Madamadadane。”龍馬說道,下巴微抬。
“害羞了?嗬嗬,龍馬又害羞了。”
“……”
手拉著手,兩個人乘坐出租車來到了公園。溫柔對那些高聳的大樹特別有興趣,不時晃動照相機拍攝,還趕著龍馬去樹下拍照:“靠近一點嘛,你看這棵樹多茂密高大啊,充滿了力量,多讓人崇拜啊。”“笑一笑嘛,跟這樣一棵令人敬佩的大樹合影,多麼值得驕傲啊。”“抱一下嘛,你看小樹苗多麼可愛。”龍馬不知道除了歎氣還能幹什麼。哪有人這麼喜歡大樹的?對每一棵樹都讚美之極,連小樹苗都不放過,這也倒算了,還讓他和每一棵合影,說‘把機會留給更帥的龍馬’這不明擺著是整他?可是他卻一一照辦了,似乎,對於她,越來越放任了,也許,真的是她所說的‘更加喜歡’吧。
後來,溫柔在拍到第20棵樹時,終於提出:“我也和大樹合一張影吧。”頂替了龍馬的模特位置,把相機交給龍馬時,還嫌棄地說:“龍馬,你一點也不笑,太難看了。大樹好看多了。”龍馬無語。
溫柔果然比龍馬投入,她有時抱著樹,做出一臉陶醉之色,有時嘟著嘴,做出親吻姿態,有時環抱雙手倚靠,有時雙手撐樹推動……各不相同。龍馬發現自己總是會不自覺地咧嘴,弧度也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當然,合照也是少不了的。第一張,龍馬拉著溫柔的右手,別扭地笑著。拍完後,溫柔直嚷著浪費了她百分百的微笑。於是第二張,應她的要求,龍馬站在她身後,從後抱住她,和溫柔在前方相握,在閃光的同時說了“cheese”。溫柔靠著他,可以聽到清晰的心跳聲,不比她自己慢,心裏甜了幾分。第三張的時候,顯然龍馬放開了許多,表情也柔和自然了不少,拍攝很順利,第四張,第五張……
中午,他們吃的是自帶的三明治。
下午,在溫柔鍥而不舍的眼神之下,龍馬終於同意帶她坐船遊湖。那是一條兩人座的小舟,兩人相對坐在舟上,龍馬緩緩地劃著——龍馬不放心,溫柔就隻有看的份了。波光粼粼的湖麵倒映著周圍的鬱鬱蔥蔥的樹,水麵泛著一陣陣溫暖的風。溫柔伸手撥弄著水,心裏是一片平靜。不時,她會撥水到龍馬身上,龍馬也不惱,隻是皺皺眉或者笑笑。頂多說上一句:“當心點。”下船的時候,溫柔很開心,笑逐顏開。而龍馬,視線一直在溫柔身上,眼神中有不可錯辨的情意——雖然身上有些印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