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門口的風鈴叮叮當當地響起來。

“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服務員見進來的男子一直站在門口,開口問道。“我是來取一位姓手塚的先生訂做的咖啡的。”

“請問是手塚國晴先生嗎?”“是的。”“那請問您是?”“我是他的兒子。”

“我知道了,請您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去拿。”

服務員走開了,手塚國光就這麼站在門口,往咖啡店裏麵掃視了一遍,很莫名的,視線在一個被雕刻著勿忘我的屏風擋住的角落停住了……

“您要的咖啡我已經幫您打包好了,請您收好。”手塚收回視線,結果服務員手上裝著咖啡的盒子,道了聲“謝謝”,便轉身離開,沒有絲毫遲疑。

等到咖啡店裏開始燈光閃爍,寂才意識到她竟然一坐坐了一個下午,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腿腳,寂站了起來,從雕著勿忘我的屏風後麵轉了出來。

“歡迎再次光臨。”門口的風鈴不知是第幾次“叮叮咚咚”地響起。

走出咖啡店,天空隱隱約約還透著光亮,但馬路上,大廈裏,早已燈光四起,顯示著這座城市的喧囂。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是紅燈。

靜靜地等著,感受著身邊人群的漸漸聚集,然後,綠燈,跟著人潮慢慢移動。

殊不知,馬路的另一邊,手塚國光也在朝這邊慢慢移動,去做他四年來每一個晚上,隻要不不下雨不地震都會去做的事情。

兩個人,一個目不斜視,一個抬頭觀察天空的顏色,都隱藏在人群之中,再一次,擦肩而過。

寂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迷路這種事情也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原本打算走到一個公交車站然後坐公交車回大阪的,可是為什麼才四年,東京不但是建築物改變了,連路都改得讓她不認識了?兜兜轉轉,寂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個小弄堂裏,這裏又叫不到車,連人影也沒有一個。寂走到一半才意識到她走進了一個更偏僻的地方,隻是現在折回去也是找樣找不到路,還不如一直走下去,說不定可以找到一個人問一問路。

一直往前走,寂漸漸地看到一些光亮,等到完全走出來時,卻依舊沒有人影、車影。

隻是,這裏為什麼看起來如此熟悉。

四周被高大的樹木所包圍著,走近一點,是被鐵網圍著的網球場。大概是以前來過的網球場吧,寂這樣想著,又往裏麵走了幾部。

網球場旁邊的探照燈讓寂更加看清了這裏的一草一木。

特別是不遠處的那棵樹,和寂總是做的夢中的那棵樹一模一樣。

雙腿突然不聽使喚起來,寂直直地向那棵樹走去,輕輕地撫摸這樹上的紋路,寂突然發現她竟然有些多愁善感起來,剛才,她竟然在懷疑這次突然回來的決定到底對不對,這可不像她,回來都已經回來了,現在再後悔可是來不及了,而且,有些事情,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手機鈴聲突然間響起來,四葉草掛飾輕輕搖晃,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慕容楓”三個字,按下接聽鍵,就是慕容楓過分熱情的聲音,“丫頭啊,你現在是在大阪還是在東京啊,如果是在東京的話就來機場接我和阿夜吧,如果是在大阪的話也趕緊打輛出租車過來吧,我和阿夜在機場等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