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鼐胤依然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米強腿吃不上勁，連連退了幾步，扶著榕樹把自己支撐著，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失去了血色，喃喃地說：“這樣說來，如果沒有你和伏羲鐵券我的這兩個兒子都已經死了三十幾年了！”
高鼐胤轉過身來：“本來我想瞞你一輩子的。”
“不用說了，我這條老命就是你的了，隻求你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不要收走我那兩個兒子的命，讓他們好好過完這一生。”米強突然覺得高鼐胤好陌生，好遙遠，忐忑得央求道。
“小米，我們認識都半個多世紀了，你連這都不相信我嗎？”高鼐胤神情哀傷，“我如果要收走他們，當初為何要冒著泄露伏羲鐵券秘密的風險去救他們？”
米強眼睛一紅，不管高鼐胤做過什麼，他永遠是那個好人鼐胤哥，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他也不願意相信他還有另一張麵孔：“鼐胤哥，你的恩情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我今生、來世都可以給你做牛做馬，但是那可是幾十條人命啊，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都要被你殺死？”
“我和文贇做錯了什麼，與世無爭，研究成果的獎金和名譽我們也不願意和別人爭，隻想平平淡淡的過自己的生活，不想別人打擾，可是，文贇那麼善良，卻是落個這樣的下場，我是給他們定罪，依照他們對文贇罪行的輕重來判罰。”高鼐胤說。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定他們的罪，更沒有權利剝奪他們的生命，還是幾十條人命啊，你下得了手！”米強大聲對高鼐胤吼道。
“他們是怎麼對待文贇的！”高鼐胤也吼道。
米強沒有還擊，他知道隻要是關於文贇的，高鼐胤就會瘋魔，也聽不進他說的話。各自都安靜了下來，米強拍了拍高鼐胤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來，高鼐胤脹紅的眼也慢慢恢複了，急促的喘息也平複了下來。
米強從懷裏掏出一支短笛，吹了起來，笛聲婉轉悠揚，頓時整個世界都空靈了，高鼐胤靠著榕樹望著遠處的山影流著淚。
半個小時後，米強收起了短笛對高鼐胤說：“鼐胤哥，現在心裏好點了嗎？”
高鼐胤點了點頭，眼睛已經柔和了。
“每次我心裏著急的時候就會吹幾段曲子，這樣心裏很快就平靜下來，這都是年輕的時候，你教我的，你倒好，都忘了吧？”米強說。
高鼐胤笑著說：“我教給你的，你倒是全都用上了。”
米強偷偷看了一眼高鼐胤的表情已經很緩和了，吸了一口氣說：“接下來問你幾個問題，你可不許急啊，就當是喝酒聊天。”
高鼐胤望著明月，又望了望遠山點點頭。
“我就奇怪了，你是搞科學研究的，應該不會相信怪力亂神的東西，你說這世界上真有這麼神奇的東西，既可以救人，又可以殺人於無形，當時你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錢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