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個多時辰,未見子期回來,我便盞燈準備去找找他,我剛出門子期就回來了。天太黑也沒有注意他的衣著,我一把拉他進房間。
我點了燈才發現子期衣服上都是塵土,頭發也如同雜草一般。也不顧及什麼身份暴不暴露了。我擔心的說道:“你這是到哪裏去了,弄成這樣。”
我邊說,邊撣撣他身上的塵土。
他看著我半天沒有出聲,而後撫摸我的頭說道:“沉魚都那麼大了。”
“子期,發生什麼事了。”
他隻笑笑說:“沒什麼,隻是我老了,大人就你這麼個女兒,我怕等我走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你成婚。”
我將他安坐在凳子上,我也跟著坐下說:“沉魚把你當成父親看待,等大戰一過我就嫁人好嗎?”而後我對他笑笑,他點點頭像急了孩子。
“孔明是個值得嫁的好人。”他說。
我點點頭,沉思了半響說:“他和我畢竟不伺同主,等大戰過後,是敵是友還是未知的,沉魚不敢奢望太多。”
他將手放在我手上,而後笑著說:“等我走了,你也沒有累贅了,就安心的跟他過日子吧。”
我馬上駁回道:“誰說你是累贅的,沉魚若沒有你,早就在八年前同父親去了。況你我都懂醫術,哪能讓你去的那麼早。”
他笑笑,不再說話。
出門的時候,我對他說道:“別想那麼多,沉魚自然會盡力活的最好。”
至那天起,子期總是很晚才回府上,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很髒。我問他他卻不說原因,這叫我很是擔心,有人說他好像瘋了。我沒有和他們辯駁,怕是真的疑惑是沒有勇氣承認。我就想好好的呆在府中陪著他。
我來到孫權帳中,想跟他說明此事。陸遜,周瑜,孔明連同尚香也都在場,我方想開口。就看到以為國色的女子挺著肚子來到帳中。此時的孫權立馬站起來,而周瑜則是過去扶著那女子,看來那位就是被人稱道絕美的小喬了。
“嫂嫂,你怎會來?”孫權走了過去。
周瑜應和這說道:“夫人,你都身懷六甲,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還沒有等小喬說話,身邊的丫鬟便搶過嘴說道:“夫人還不是為了都督你,擔心你忘了服藥,特意熬好了帶過來的。”
小喬隻笑笑說:“雲兒,你說什麼呢。”
周瑜則看看四周的人,跟小喬說:“我又不是孩子,現在我正在和主公商議抗曹一事,你且退下去吧。”
小喬是知人意的,她隻點頭,便要出賬。
這時小喬突然抱著自己的肚子,疼痛的跪倒在地上。在場的人都嚇壞了,尤其的周瑜,看小喬的表現便可知是要生了。
這可急壞了周瑜,軍營裏哪裏來的穩婆。
雖然沒有實踐過,但我曾在書中看到過怎麼接生,我便寫道:“懇請莫言一試。”遂拿給孫權看。
他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你?”
我隻點點頭。
在場的人都看向我,孫權和周瑜恐我是男兒,幫小喬接生怕是毀了她名節,遂猶豫不絕。
時間流逝甚快,看小喬快要昏厥過去。我便摘下發髻,頭發順到腰際。我開口說道:“若要軍法處置,待將孩子生下來再說。”
我想周瑜和孫權怎麼也算不到我竟是個女的,就連同小喬身邊的丫鬟都呆掉了。
我上前將小喬按放下,回頭對他們說:“還不快出去,尚香過來幫忙,雲兒你去燒壺熱水來。”
那些打仗行軍厲害的男人碰到這事就隻能愣愣的聽話。
“夫人,使點勁啊。”我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竟沒想到生孩子如此痛苦。
“啊!好疼啊,我沒有力氣了。”尚香急著幫小喬擦去頭上的汗珠,而那丫鬟看的更是心疼,恨不得自己受這樣的苦。
孩子的出生是順利的,等孩子出生我便接過他癱坐在地上。孩子是個男孩,很健康,且長得很像周瑜。我將他抱在懷裏,放在小喬旁邊。
那時的她沒有那麼美麗,蒼白的臉,但是她卻顯得很幸福,她看著孩子,兩條淚痕掛在她眼角。
尚香很開心,對小喬說:“二嫂,看啊,孩子多可愛,是個男孩,將來一定和他父親一樣是個大將軍。”
而大喬隻說:“他長大或是書生或是農夫,我不像讓他去打仗。”
這時我們都沉默了,小喬靜靜的撫摸著孩子,而後轉過頭來對我說:“姑娘,謝謝你。”
我對她微笑隻說:“醫者份內的事罷了。”
她問道:“你為何要喬裝成男兒在這裏做醫官呢,以你的姿色應該找個好人家嫁了。”
我隻點頭不說話。
她繼續說道:“戰爭是無止盡的,你救了他們,而後再讓他們去打仗,不隻是讓他們活的更累嗎。”
聽她的話,我更是無話說了,她是善良的女子,起碼比我善良。
她吃力的撐起身體,我便上去扶起她,她抱起孩子對我說:“姑娘娶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