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說:“我本姓吉,許昌人士,我爹就是當年被曹操斷其九指的吉平吉太醫。子期是我家的管家,為了救我,他連自己的女兒都沒來得及帶走。我男兒裝扮混進軍營不過是因為想要報仇,最後我還是失敗了。”
他沉默許久,而後對我微笑說:“吉太醫可是一代良臣。”
而我說:“並無所謂一代良臣,亂世的是非功敗又有誰說的清楚。”
“你釋懷了。”
“恩,我想我殺不了曹操也是對我那麼多年來恩怨的救贖。”
“沉魚?”我轉過身,看到天香正小步趕來,我站起來,上前去攙扶她。
“大哥也在?”
“恩,不過是路過,順道進來看看。”伯言總是給人儒雅的不像將軍的感覺,無論什麼時候。
“有什麼事?”我對天香笑道。
她扯開我的手,對我笑笑說:“別跟你大哥似得,我才剛懷孕,肚子都還沒有鼓起來呢。”說罷,臉上早浮起了紅暈。
“還是當心為好。”我稍有些不放心。
“恩,我會小心的,你大哥讓你過去趟,說是今晚彩禮,銀錢都還得叫你打點下。”
遂天香和伯言這兄妹也坐下來談談心,我便道甘寧書房去。
我在門外看他在屋內走到,停不下來,心想定是沒有理財那麼簡單。
“沉魚啊,你來啦。”他笑的有些尷尬。
“兄長,有什麼難處?”
“哦,不,我不過是叫你過來幫忙點點彩禮是否清楚。”甘寧眉頭緊鎖。
“我都點過了,不會出錯的,兄長是否還有事?要是……”我還未說完,甘寧就說:“大都督要取南郡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赤壁一破,攻取南郡的事情是誌在必得的,就是看孫家取還是劉家取了。
“你是想讓我在這幾日到油江口去?”我這話一出,甘寧先是驚訝,後又有些尷尬。
“若你不想就罷了,倒不是說你一定要去。”甘寧很照顧我,他作為一個兄長是很稱職的。
“若是打聽軍情倒也不必,以禮節來看劉豫州自是比誰都要忠義,若是趁此取南郡,我恐他會怕被世人取笑的。”說完,我拿過桌上的賬目,再仔細清點一番。
“什麼都瞞不過你,我想大都督和主公都正有此意。”甘寧越顯慚愧了。
“即使我去油江口,人家也會防著我的,就如我現在在江東一般。”我繼續看賬目。
“沉魚……”
我將賬目放下,準備出門,我對甘寧笑笑說:“別當回事,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妹妹看,隻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你是江東的大將軍。”
我出門後,竟是有些悔恨為何要如實說出來,我隻叫托病不去就行了,何必弄得甘寧也不好受。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行裝,天香卻開門進來了。
“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不是說不去嗎,怎麼又開始準備行李了呢?”我看到這樣的天香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我對她笑笑,扶過她,將她按在我床頭,我坐在她身邊,望著她說:“天香,這幾日請你幫忙照顧子期”
她皺皺眉頭,問道:“子期我會照顧,你要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會等喝了主公的喜酒再走。”我望著門外那顆開的旺盛的春桃,突然覺得這時節,應該是賞花的好時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