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告訴她劉永還活著是對亦或是不對。但我分明看到她是微笑的,這就足夠了。
從她的口中我們了解到,她的孩子從軍打仗了,他還不過十五歲。現今還不知生死,我開始同情這個女人,這個一無所有,卻每天到山頭盼望自己丈夫和兒子歸來的女人。我開始同情亂世中,倚門望夫歸的女人,從身邊的小喬,天香到遠處還不知道的人。
我看了看孔明,心裏莫名的酸楚,若是有天我有資格盼著你歸來那該多好。
婦人將我和孔明安排在同一個屋內,當然她眼裏我們是夫妻,自當是同間屋內。
氣氛略有些尷尬,我坐在床頭撥弄自己的被褥,而孔明則坐在遠處的席上。
屋內有些暗,看不清他的臉,隻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你睡吧。明天一早我會叫你起來。”依舊看不到他的臉。
“恩,你也早些休息。”我隻和著衣服,靠在床沿。
“夫人?夫人?”外頭是婦人的聲音,怕是有事找我。
我起身,發現孔明已經在我身邊了。
孔明輕聲說:“且先等等。”
雖不明他的意思,但是他的謹慎總是對的。
“可否先閉上眼睛。”
我輕輕閉上眼。
“失禮了。”他將我的衣裳扯了扯,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用手抓住他顫抖的手。他看了看我略顯尷尬的低下頭,而後收回他的手。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自己扯了扯衣裳,去開門,故作睡意說:“嫂嫂何事?”
婦人看著我淩亂的衣裳,笑笑說:“打擾你們了,我做了宵夜,請二位嚐嚐。”
此時的我怕是臉紅的不行了,我接過她遞過的宵夜,放在案上。
“吃吧”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他笑笑,我便也自然些。
“下次,我不會閃躲了。”我邊吃著婦人煮的羹,便笑笑說。他隻愣了下,而後笑笑。
天還沒亮,我與孔明就悄悄的離開了,回到客棧的時候正是拂曉時分。
剛到客棧門口便看到筠兒尊坐在門檻上。
“筠兒?”孔明問道。
筠兒抬起頭,看到我們便走上前來,看她緊蹙的眉頭自是油江口有事了。
“二哥。我都找了你好久了。”她有些著急,看到我笑笑說:“呦!沉魚也在啊。”
我點點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我看她這般便說:“你們說吧,我也累了,我先回去休息。”
我剛想離開,孔明便拉著我的手對著筠兒說道:“說吧,什麼事。”
我轉身看見孔明堅定的眼神,便也不躲,不閃的。
筠兒點了點頭說道:“江東的魯肅來了。劉皇叔要你回去。”
孔明隻說:“我馬上回去。”
“還有一事。”筠兒憂鬱了半天轉向我說:“甘夫人的病越加厲害了,沉魚你也跟我們回去看看吧。”
決意不去油江口的心思微微動搖了,但還是說:“我就不去了,既然子敬已經趕去了,我賦了一張藥單子,那麼他定會將一張藥單子交與劉豫州的。”
“這樣啊。”筠兒說道。
“筠兒,大哥就在這客棧裏,你可去見見他。”孔明對筠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