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
欲箋心事,獨語斜欄,
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詢問,咽淚裝歡,
瞞、瞞、瞞。
付薄雪被攙扶著起了身子,人就坐到了□□。
自己的二哥走了,怕是她也不會再想活下去。
待到明年花開,她想走過自己曾經走過的路,就看看去想想,追憶那些她曾經忘掉的過往……
今年的春天來得有些漫長,付薄雪已經能自己慢慢走了……
太醫說她虛損過大,需要好好補補才能恢複以前的身子。
付薄雪悠悠歎了口氣,這座皇宮,如今已經沒有她所能留戀的了。
柔妃的話,說自己母後的死與這座皇宮都脫不了幹係,那得是多少人背地裏下了手。
每每一想到這裏,付薄雪就恨不得身子馬上好起來,將那些人一個個揪出來,千刀萬剮!
今日難得的太陽高照,宮女忙勸付薄雪出去走走,如今倚梅閣裏的人都換了,沒有了秋荷也沒有了總管。
父皇說總管請辭了,說想要去尋找母後的故人。她微有些錯愕,隻怕總管是已遭人不測。
如今連帶著秋荷生死不明,而她現在這幅模樣,出了按兵不動,也沒其他法子……
遠遠看到一抹杏黃色的身影,付薄雪不想見他,哪知那人既然大步邁了過來。
“見過大哥。”付薄雪行了禮,一雙手忙扶住了自己。
付薄雪微微暗了暗眼睛,他們兄妹二人可還不曾這麼熟絡過。
“早聽說你身子不好,一直想來看你,如今一見,真的憔悴不少。”付淩霜歎了氣,一揮手後麵的太監就跟了上來。
“這是上好的阿膠,補氣陰虛是最好的。”說完,擺了擺手,讓那太監去了倚梅閣。
付薄雪道了謝,不想多為他停留一步。
忽然,她腦中就想起了那名傲嬌的女子,“好久沒見福晉了,她可還好?”
哪知,問完之後付薄雪就後悔了。宮孫諾娜已經瘋了,還能好到哪裏去。
付淩霜忽的就笑了,“六妹你是光記掛著那些了,怕是也不知道我府上的情況,宮孫諾娜上個月投井自盡了。”
付薄雪猛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微笑著的付淩霜。
她怎麼會想到,宮孫諾娜會投井自盡?!那時候,她已經是個瘋子而來,如何會……
付淩霜微咳了一聲,低語道,“也是下人沒看好,她失足落下去的。好了,我還有事要回府,就不耽擱了。”
說完,他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那裏。這次換成了付薄雪笑,他是做賊心虛吧,害怕自己追問。
老遠傳來鈴鐺般的笑聲,能在皇宮裏笑的那麼張狂,怕是父皇新寵的那個貴人吧。
如今才爬上了貴人就這麼招搖,不是自己找死嗎?
付薄雪沒有心情去見識那個新人,轉了身往倚梅閣的方向走去。
那個人也瞥見了付薄雪的身影,她的柳眉使勁皺在了一起,“玲兒,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