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昊天輕笑一聲,將那盒子遞給了身後的寧方海,“怎麼做,你應該知道。”語言冰冷,眸子中已犯了淩冽之色。
寧方海將那盒子一拿,當即應了聲,就退了下去。
杏花林中,杏花雨……那年,城外的杏林開著淡粉的花朵,一簇簇堆滿了枝頭。
恍惚的花影中,她一襲淡粉色的旗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她挑了紅唇,一雙眼睛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原來,既然還會記得如此清晰。付昊天略低了眸子,眼睛就掃在了付薄雪的臉上。
這後宮妃嬪無數,可是有又有誰知道,他心裏慢慢念的,都是若梅的一顰一笑。如今,若梅就要回來了……
他會守在她的身邊一宿,不會再有人來打擾。那時,她的眼裏她的心裏,從此就隻會有他……
付行雲接到麗嬪死訊時,已是第二日的晌午。人一下就跌坐在了椅子上。
春意綿延,如今卻如同冬日的寒風。他從以前的紈絝少年,成了有這深藏不露的冷清。他以為自己已經無情,原來在這個時候還會有一絲傷感。
隻是那日,他如果真的兵戈相見,自己的心會不會比今日更痛幾分?
一夜之間,宮裏少了一位麗嬪,卻多了一位梅貴妃。
皇後聽到此言,一雙眼睛瞪的賊大。隻聽說,那女子是皇上宮外偶遇,已經在宮中秘密住了些時日。那次靈梅峰之行,她也以命護了皇上。
荒唐,簡直荒唐!即便如此,如何能一入就成貴妃!金佳氏鳳鸞氣急的到了那已經修繕富麗的念思殿。
門口站著侍衛,隻是冷冷的答道:“沒有皇上的手諭,任何人不得入內!”
付薄雪手中執了毛筆,一隻手握在她的手上,一筆一劃的教她寫著字。窗外傳來女子的喧鬧聲,付薄雪小孩子心性,當即就放下了筆。
“昊天,外麵吵得很。”她揚了臉,眸子清澈如河邊的溪水。付昊天站起了身子,出了門就看到外麵的盈盈燕兒。
見付昊天出來,外麵應聲來的嬪妃都跪了下去。“皇上,與祖宗禮製不合。”皇後鎮定的跪著,後麵的嬪妃均低了頭。
“昊天,為什麼她們都要跪著。”忽然一個輕靈的聲音出來,皇後微愣,向後看去……人就僵硬在了原地。
付昊天使勁蹙了眉,頗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是讓你別出來嗎?”
付薄雪跑了過來,手就扯在了付昊天的袖口,“可是我聽到了女子的聲音,昊天騙我,明明有那麼多的人……”她撅了嘴,眼睛就落在了金佳氏鳳鸞的臉上。
“鬼?是鬼啊!”金佳氏鳳鸞起了身子,一雙眼睛瞪圓了看著付薄雪。身前的人一襲白裝,配了淡漠的妝容,如何都和那個去世的蘇佳氏若梅如出一轍。
她忽然就記起,那****看到她的鬼魂,說總有一天要來和自己算賬。皇後當即驚呼了出來,提了裙角就慌亂的向後跑去。
付薄雪見她的模樣,嘴角就挑了冷笑。她輕偎在付昊天的胸膛,看著地上跪著的人,心裏就轉過了千百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