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柔半推半拽的將鳳清天拖到小溪一旁的兩塊巨石的一個夾角內,這個夾角唯一的出口就正對著小溪。好像是一個天然的山洞一般,遮風擋雨。
鳳清天傷的本就太重,加上蘇芷柔這樣一番沒輕沒重的拖拽,體內的傷被拉抻,差點連最後一絲活氣都沒有了。蘇芷柔將鳳清天平放在石頭上,隻見鳳清天卻沒有任何的反應。蘇芷柔的心“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伸出手顫抖著探了探鳳清天的鼻息。
沒氣了!
蘇芷柔猛地向後退了兩步,手捂著嘴,睜大著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
鳳清天死了?
他死了?蘇芷柔搖著頭,眼淚卻瞬間流了下來。他死了,為了救自己。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呢?現在他死了,留下自己一個人怎麼辦呢?
就在蘇芷柔哭的梨花帶雨,天昏地暗的,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一旁躺著的鳳清天突然猛地咳嗽起來,雙手捂住肚子,身體因為疼痛而蜷縮在一起。
他還沒死?蘇芷柔怔了一下,突然就大喜起來,趕緊擦了擦眼淚。人還沒死,自己哭什麼呢?想到這裏,蘇芷柔趕緊跑上前去,給鳳清天的身體放平,讓他的呼吸能夠順暢一些。
鳳清天似乎舒服了一些,呼吸開始順暢起來,臉上那痛苦的表情也漸漸緩和下來。
天漸漸黑了,蘇芷柔收集了一些木材,生了一團火,烘幹自己的衣服。不遠處的山林裏傳來野獸的叫聲,不時有樹枝沙沙作響的聲音,蘇芷柔害怕的依偎在鳳清天的身旁,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蘇芷柔就起身上山給鳳清天采藥。
山路崎嶇,怪石嶙峋。
山上長著巨大的有幾個人環抱粗的樹木。樹木茂密的葉子和樹枝在地上鋪上一層巨大的樹蔭。
蘇芷柔一步一跌地艱難地向山上爬行著,山很深,幾乎沒有路,野草直沒到蘇芷柔的膝蓋,蘇芷柔手裏隨意的拿著剛剛折著的樹枝當拐杖。
雖然從小是丞相的掌上明珠,在嗬護下長大,但是蘇芷柔好歹還是認識一些草藥。什麼止血的,什麼止痛的,到也不至於兩眼一黑,什麼都采。
鳳清天的傷勢沒有繼續惡化,但是也沒有見好的樣子,沒有辦法自行愈合,他實在傷的太重了,如果自行愈合不了,估計也就殘廢了。
想到這裏,蘇芷柔抓著樹枝的手又用力了幾分,他是因為她才傷成這樣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跳下來,不過既然他有救自己的心,現在他傷成這樣了,蘇芷柔也不能不管。
突然,蘇芷柔左邊的草叢裏傳來了悉悉簌簌的聲音,連帶著周圍的野草都跟著抖動著。
這是怎麼回事?
這裏已經算是深山了,覓食的野獸到處都是。如果遇見個什麼野雞野兔出來覓食,自己倒是求之不得呢!既可以填飽肚子,又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手。鳳清天現在傷的嚴重,如果能夠吃上這樣的野味,估計對他傷口的愈合也有好處。
但是要是個野豬,狼什麼的自己要怎麼辦?打也打不過,這裏又是深山,跑也跑不過。估計自己這小身板還不夠它們那些大牲口塞牙縫的呢!
秉承著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心態,蘇芷柔舉起手中的樹枝當武器。緩緩地向那個草叢移動去。想著無論是什麼先給它來三十大棍打過再說。
離草叢越近,蘇芷柔越緊張,甚至走到草叢邊的時候,手已經抖的自己都不能控製了。
蘇芷柔咬牙堅持,緩和了一下心氣。猛地挑開了草叢,定睛一看,隻見兩條金黃色的手腕粗的大蛇相互糾纏著。
“啊!蛇啊!”蘇芷柔嚇得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全身不住的發抖。
兩條蜿蜒的大蛇停止動作,一齊看著蘇芷柔。大蛇青色的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蘇芷柔看,那青色的眼睛泛著寒光。血紅色的蛇信子一伸一縮,感知著蘇芷柔的方向。大蛇的頭微微揚起,威風凜凜的立在蘇芷柔麵前。
蘇芷柔哪見過這樣大的蛇,她天生怕蛇,而此時卻一下遇上兩條,還這麼大,並且時刻準備向她發起進攻。蘇芷柔的腿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牙齒也不受控製的打顫打得吱吱作響。
怎麼辦?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嗎?誰承想自己掉下懸崖都沒有摔死,今日卻要喪命在這兩條蛇手裏?是不是死的也太沒出息了?蘇芷柔想著,覺得坐在這裏跟兩條蛇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什麼好辦法,果斷先跑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