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變成石頭人,即使嬰藤的尖刺銳利,也奈何不了牛昊。
如果能夠渾身冒出火焰,還能把這些刺人的嬰藤付之一炬。
可是要怎麼做?
牛昊想起自己初見何燁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牛昊被何燁一掌打到身上,像隻風箏一樣飛到天上。情急之下牛昊想到自己變成一塊大石頭,結果就真的化身一塊巨石從天而降。
所以隻要靜心凝神,彙聚身體裏的雄渾功力,自然會有力量使出。
牛昊身上有阿福傳給他的天成道法,隻是還沒掌握運用的法門,無從施展力量。
牛昊接著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被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拽進熔岩河,渾身上下掛滿灼熱的岩漿。
身上沾滿灼熱的熔岩,不就相當於渾身冒火。而且一旦熔岩凝結,就變成了堅硬的岩石。
牛昊想象著自己當時的樣子,熔岩滿身,綻放出耀眼的橙紅光芒。
牛昊就真的像是熔岩滿身,酷熱難耐了。而牛昊的一雙手,率先露出被燒焦的黑色。
牛昊忘了他掉進熔岩河中,是元神離體。
元神的意誌堅定,沒有向那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屈服。牛昊的身體可經不住熾熱熔岩的炙烤,瞬間露出焦黑的顏色。
樹精長秀拎著牛昊和清平走出邊牆,接著把兩人扔到地上。
清平對著長秀躬身施禮表示感謝,長秀卻突然伸出手按住清平的腦袋,接著從清平的懷裏捏出那塊綠油油的苔蘚。
這東西可是空明山上的禁物。
長秀眯起一雙眼衝著清平看著,清平怎麼敢直視長秀?
瞬間低下了頭。
長秀拈著那塊苔蘚,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突然就塞進了嘴裏。
牛昊看著長秀。
這個大個子有這個習慣。不管是什麼,隻要能撿到手裏,就會塞進嘴裏。
仔細想想,生為一棵大樹也的確是這樣。不管是什麼,隻要被埋到樹下埋進土裏,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大樹吃得幹幹淨淨。
可是,這塊綠油油的東西,是讓人想入非非的非非草。
想入非非是人的本事。麵前這家夥一副榆木腦袋,也能想入非非?
牛昊看著長秀,不知道這個榆木腦袋有沒有本事想入非非。
長秀嚼著嘴裏的苔蘚,嚼得很仔細,一副細細品味的樣子。一雙小眼睛,一會看看牛昊,一會看看清平。
清平原本就懼怕這個管山的神聖,如今被長秀在身上搜出禁物,更不敢抬起眼神。所以一直低著頭。
牛昊不怕。
牛昊盯著長秀看著,想看看這家夥會不會也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
長秀,一轉身走了。
我就知道,這個榆木腦袋就算吃了非非草,也沒什麼可想的。
一棵樹,能想什麼?
而且,你什麼時候見過一棵母樹,長得前凸後翹、寬肩蜂腰來著。
牛昊看著長秀的背影,長秀又瘦又高的身影似乎有些搖晃。腳步踉蹌的同時,伸出兩隻手在麵前比劃著。
就是清平跟牛昊比劃過的那個手勢。
兩隻手,就像是真的按住了什麼。手掌按壓、手指拿捏。
牛昊不由得,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