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天晚上,蕭洪自覺精神疲倦,早早就已上床休息,但卻一直心神不寧,無法入睡。
時至深夜,蕭洪聽到觀中突然人聲嘈雜,心中奇怪,便起身出門觀看。
院門處站著兩名弟子,正在低聲交談。
蕭洪上前去尋問:“為何有人吵嚷?”
那弟子兩人告訴蕭洪,剛才有人叩門,值守弟子一問,原來是彭涵、梁誠二人回來了。值守弟子不敢輕信,還專門找來認得彭涵、梁誠的弟子辨識,這才放他們二人進來。現在魏淩峰已經得到稟報,正叫彭涵、梁誠去他院中問話。
蕭洪聽了,心中隱隱感覺事情不妙,急忙向魏淩峰院中趕去。
到了院門口,蕭洪正好碰到曼兒,便一把將她拉在身後,說道:“你先別走得太近,我們看看情況再說。”
曼兒不解其意,但也沒有多問,她點了點頭,跟著蕭洪進了院子。
院內已經站了不少弟子,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魏淩峰的廂房房門開著,燈燭火光透出來,照見門口站著的兩人,正是彭涵與梁誠。
曼兒見他二人正要進屋聽魏淩峰問話,趕忙提醒蕭洪:“門前二人就是彭涵、梁誠。”
蕭洪聽了大喝一聲:“站住!”然後又遠遠地叫道,“我有話要問!”
聽見蕭洪這聲命令,彭涵、梁誠一愣,不知所措地站住了腳步。
“你們二人退至院中說話!”蕭洪又一次大聲喝令道。
彭涵、梁誠先是站在門口沒動,但因為蕭洪態度極其威嚴,二人猶豫一下,不得不從門前退回院子中央。
這時,魏淩峰也走到門口來看。有幾名弟子手持燈籠火把,將院中照得亮如白晝。
蕭洪問那彭涵、梁誠道:“你二人從哪裏來?晚回來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
二人彼此對望一下,梁誠便開口答道:“我們那日受傷昏迷,醒來之後,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那兩隻怪物已經不知去向。我們一時辨不清方向,因此找了好久,這才剛剛尋路回來。”
蕭洪掃了一眼院中眾人,發現張勤、張益二人也在其中,便大聲問他二人道:“張勤、張益!你們看看,與分手時比,他們二人現在有何不同?”
張勤看了看,恭敬回答說:“我看沒有什麼不同。我們走散時,他二人就是現在這樣。”
蕭洪冷笑一聲,質問彭涵、梁誠道:“何師兄和張勤、張益回來時,滿身都是血汙。我們問過,張勤、張益傷勢並不嚴重,反倒是你們二人中了怪物的法術,不住地口鼻出血,張勤、張益身上粘滿血跡,都是為了救助你們二人身上!你們讓大家看看,為什麼你們身上現在反而幹幹淨淨?你們後來到底遇到什麼事情?”
大家聽了,再看彭、梁二人身上,果然如此。
於是,魏淩峰也厲聲喝道:“你們二人快回答,不得有半點隱瞞!”
不想彭、梁二不理不睬,反而將雙目緊閉。
此時院中突然刮起一陣陰風,火把上的火焰簌簌地抖動,眾人的衣襟衣袖也被吹得“撲撲”亂飄。但是,那彭、梁二人的衣服,卻仿佛從裏麵吹了氣一樣,圓滾滾地鼓了起來。
一眨眼的工夫,大量火團從衣袖和領口間冒了出來。
張勤、張益高叫道:“陰火!”
這一團團陰火,從彭、梁二人衣內飄出之後,正好借著風勢,“嗖”地散開。有站在下風處的弟子躲閃不及,就被那陰火鑽入體內,立刻痛苦地蜷縮著倒在地上。還有一些火團飄到了牆角背風處,但仍然懸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