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這樣……”利昂連連點頭，但是他又說，“不過，上癮的原因，不是因為《仙名道義》，而是因為黑衣人……這一點我其實剛才已經說過了……”
“你是說，聽命於黑衣人，會讓人有上癮一樣的感受？”秦覺得有些困惑。
而奎尼則想起，袁建功與袁建德兄弟的表現，還有永樂宮的嗣德……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他們對黑衣人會那樣忠心耿耿，那種狀態，簡直就像著了迷一樣。
奎尼想起，袁建德和嗣德都曾被人用冷水澆醒，所以就問利昂：“那麼，在受到黑衣人控製之後，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擺脫這樣的狀態？”
“好像是可以的吧……”利昂說，“有時候黑衣人會離開一段時間……如果離開得久了，我看大家的樣子，好像就沒有他在的時候那麼亢奮……我覺得，如果離開黑衣人一段時間，應該是可以有辦法的……”
而秦又追問說：“我還是不太明白，黑衣人是怎麼讓你們變成這樣的？”
“因為黑衣人會獎賞你——如果你做的事情，能夠得到他的認可，他就會像這樣……”利昂說著，伸出一隻手，像是把手掌撫在麵前的什麼東西上，然後眯起眼睛，說道，“‘阿赫裏曼的追隨者，這是你應得的獎賞……’——就這樣，他就把手按在你的頭上，然後嘛……”
“他隻要把手按在別人頭上，就能控製他的感受？”
“沒錯，這時候，比用了那玩意兒還‘嗨’……”利昂一邊說著，一邊就回想起當時的那種感覺，臉上顯出十分享受的樣子。
奎尼想起在“仙境”中，黑影把手按在馮天禮前額上的情形。他猜測，那個黑影，或許與黑衣人有些聯係。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些人不止能夠探測玩家的思想，還能夠以這種類似成癮的方式，控製玩家的行為。
“照你這麼說，”秦又問道，“外城發生的騷亂，是黑衣人安排你們這麼做的？”
“那倒沒有……”利昂搖了搖頭，說道，“至少，黑衣人沒有明確告訴我們，要這樣做……”
“嗯？那今天又是怎麼回事？”秦不解地追問道。
“嗯，是這樣的……”利昂解釋說，“我們這些人，每天在敬奉神靈的時候，都要念誦一段經文……黑衣人說，那些經文中，隱含著阿赫裏曼的旨意……而最近這一段時間我們所念誦的經文中，經常會提到‘完美的軀體’……”
“完美的軀體？”
“嗯，或者叫做‘完美的肉身’……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在阿赫裏曼與馬茲達進行千年大戰的過程中，塵世間的所有人，都要選擇自己是站在哪一邊……而我們這些人，為了幫助阿赫裏曼戰勝馬茲達，首先要想辦法，為自己獲得‘完美的肉身’……”
“那要怎麼做，才能獲得你說的‘完美的肉身’？”奎尼越來越覺得好奇。
“開始我也不太清楚，因為那經文中並沒有詳細說起……本來我隻把那當成一種修煉的方法，以為它跟道教所說的‘修身’，方法相似……”
“難道不是這樣？”
“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知道，今天我碰見這些人的時候——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利昂用手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那些人，說道，“當時酒館裏正在放著音樂——可奇怪的是，這段音樂的節奏，與我們最近經常念到的那段經文，簡直像極了……於是，有人開始念誦經文，接著大家就跟著他一起念……經文還沒有念完，突然就有人說，像我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機會得到完美的身體呢？——你也知道，他的意思是說，像我們這樣的變異人，身體總是多多少少地，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陷……接著，又有人說，為什麼不能放開克隆器官移植？那樣的禁令，明顯就是在針對我們這樣的變異人！……然後，又有人大叫，對，這才是阿赫裏曼的真正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