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屋是李道的寢室,很純粹的一個寢室,除了一張木板床,空空如也。
“隨便坐。”李道招呼一聲,盤起了雙腿,坐在了木板床上。
不隨便還怎麼坐!這裏連張椅子都沒有!李巔和唐龍在心中抱怨,不過走了整個上午,雙腳實在酸痛,索性就席地而坐。
李巔坐下後就問道:“你不是說你是什麼鬼神乞丐的嗎?怎麼變成個算命的了?”
“就像藝名一樣,那隻是別人給我的稱號而已。我本來就是在這裏給人算命的,很多年了。”李道摳著腳。
“你還真會裝,竟選在這富林小區裏算命。”唐龍從剛開始就感覺是被懵來的一樣,好氣地說著。
李道聽後好像對唐龍很失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一聽就知道你是個愣頭青。富人都喜歡聽些好聽的話,在這裏你不知有多好賺。”
富人們確實都是這德性,這李道的嘴上功夫,剛才李巔一進門就領略到了,難怪自己問路的時候那人說李道出名,看來在這富人區裏,李道還真靠著一張嘴混得生活滋潤。
“可是你看起來就像個瘋子,他們怎麼會相信你的話。”唐龍還是覺得疑惑。
“一臉正經的才沒人會信你!不知道六合彩問號碼都得問瘋子的嗎?”李道好像已經把唐龍當徒弟了,耐心對其諄諄開導。
李巔和唐龍兩人同時釋然。
這時李道頓了頓,摸著繚亂的山羊胡,半眯著眼,意味深長:“在他人眼中,為師看起來是有點瘋癲,並不是為了給人算命而裝瘋。而是我從紅塵俗世中跳了出來,行為與廣大常人不同,就被認為是個瘋子。但眾生愚昧,殊不知這樣我就能站在一旁,清楚地看透紅塵一切,不為當局所迷。孰瘋?孰正常?誰又說得準?”
李道這一番話讓李巔和唐龍兩人聽得雲裏霧裏,感覺好像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麼。不過兩人還是清楚聽到了“為師”二字,依此,李巔和唐龍可以肯定,李道明確地表達出他自己已經是做師父了這層意思。
這.兩人心想什麼時候拜他為師了?心裏不由一陣不爽。
略顯激動的李巔立即就站起身,問李道:“你憑什麼知道我們要拜你為師了?”
“哦?那你們兩個此番找我,那是為什麼?”李道反問道。
見李道這麼問,李巔便把昨晚天橋底被還魂鬼襲擊的事情經過,撿重要的說給李道聽。重點突出的是,自己和唐龍來這裏的原因純粹是被李道的手繪名片騙過來而已。
聽完陳述,李道搖搖頭說:“名片上地址沒寫詳細隻是篇幅不夠而已,絕無欺騙之意。其實我早就會料到你來找我,因為我幫你開了天眼,你在生活中肯定會因為鬼魂煩惱不堪,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李巔感覺有點不舒服,有股想把李道按在地上抽的衝動,不過還是忍住了,問道:“我這次來找你很有可能是來找你閉天眼,你怎麼那麼自信我們會拜你為師,去做那個吃力不討好的鬥鬼士?”
李道跳下床,兩手後壓繼續說道:“你還沒發現世界的變化嗎,鬥鬼士這個被人遺忘的行業,就是一個潛力股,以後必將成為主流,無論如何都好過你們撿破爛為生,你們沒有拒絕的理由。”
昨晚親眼看到那群還魂鬼如狼似虎,李巔和唐龍心知李道沒有騙人,這個世界確實不知是什麼原因,變得有點突兀。學點鬥鬼技法來自保,這種何樂不為的事隻有不相信鬼怪之說的人,或者智障才會拒絕。不過,讓李巔和唐龍感到奇怪的是,得到好處的明擺著是要拜李道為師的自己,怎麼感覺反而是李道生怕收不到徒弟似的,那麼熱情殷切。
想到這些,一直沒開口機會的唐龍站起來就提出了疑問。
奇怪的是,唐龍好像無意中撩到了李道的痛處。隻見李道頓時臉色一變,臉色微苦,歎了口氣,開始道出內情……
在以前,武鬥派本是鬥鬼行業的開山派,可是自從鬼魂在這個世間慢慢減少,一度炙手可熱的鬥鬼行業,就開始漸漸被世人遺忘,走上沒落。而各門派中沒落最快的就是武鬥派,業內盛傳武鬥派有個道能宗師留下的不世法寶,因個個為了爭奪到此法寶,讓武鬥派成了眾矢之的。
因為鬥鬼士地位下降和持有寶物的原因,已經沒有人敢加入武鬥派。整個門派都是隻有掌門一個人,鬥鬼技法隻能是傳給自己的下一代。但是從李道的爺爺的爸爸那一代開始,就隻能靠著賣些小玩意和算命看相艱苦維生,更是一代窮過一代。李道當時的理想是要做個哲學家,無奈作為長子的他,被家規所限,青少時光隻能都花在修煉鬥鬼技法之上。
在社會上沒有一點立足之處的李道,最終看破紅塵,終生無娶,開始過著幫人算命的瘋癲生活,欲就此了卻餘生,讓武鬥派也埋沒在曆史長河中。不想在幾年前,他與出外遊走多年的親弟弟不期而遇,聽聞這鬼魂之門大開,妖鬼又開始大肆其道。李道頓覺要把握機會,不能將武鬥派斷送於自己的手上,必須將其發揚光大,以免成家門罪人。隻不過自己已年過古稀,難免力不從心,唯恐後繼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