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走了嗎?”
鬆柏站在台階上有些恍惚,他茫然地看著空空如也的麵前以及山下那繁華的F市。臉上錯愕的表情,將他內心的驚訝毫無保留地表現了出來。
一旁的壑清看了看手裏握著的魂葫蘆。等到那熟悉的觸覺再次傳遞到手心,認定了它確實是在自己手上後,壑清這才肯定地回答道,
“那家夥,確實是走了。”
盡管壑清已經在心裏再三地確認過了,可是回答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那麼些的發顫,似乎是連自己都不能完全地確信自己給出的這個答案。
壑清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也算是情有可原。畢竟,就在幾分鍾之前,他們的麵前發生了那樣一件令人難以置信,完全超出想象的事情。
一個自稱是穿越者的家夥突然出現,不僅如此,他還能夠熟練地使用自家宗門的不傳之寶。在這洛江派來去自如,且無人知曉其去向。不管是出現、還是離開的方式,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卻又真實存在。
直接撕開空間,在時空的夾縫中行走。
即便是整天與妖獸這樣的超常事件打交道的鬆柏、壑清,也仍舊是被這場景給震驚到了,恐怕他們今後就算將這件事告訴別人都不會有人相信。
“走吧,回大殿去把這件事告訴師父。”壑清拍了下鬆柏的肩膀,他呆在那裏兩眼直直地看著正前方的樣子,明顯是心有餘悸,還沒有緩過神來。
“嗯,好好。。。”被壑清突然地拍肩一嚇,鬆柏連連點了點腦袋,不經過思考的隻是下意識地應和著壑清。
就在兩人準備動身往山上走的時候,從路旁的樹叢裏又傳來了窸窣聲。
向來謹慎、反應敏銳的壑清立刻就察覺到了異常,但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腰上掛著的羅盤針正瘋狂地擺動著,向他傳遞出危險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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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
我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學校的天台上。
慕輕寒正安靜地躺在我的懷中,閉著雙眼,似乎是在做著一個誰都不會知道的美夢。看樣子,至少對於她自己來說,她還不知道從昨晚到現在發生了什麼。
在幾經猶豫之下握住萬代的手後,一道白光突然就從我的眼前閃過,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是在天台。
我環顧著四周熟悉的一切,回想著前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及萬代在我眼前展現的種種不合常理的能力,終於讓我開始對他穿越者的身份增加了一點可信度。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呢,嘴上說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卻意外地還有著溫柔的一麵啊。”
萬代雙手抱胸,斜靠在護欄上,右腳緩慢而有序地在地上輕輕拍打著。
他悠閑地斜倚著身子,一臉壞笑地看著我,似乎是刻意地調戲我。
“隻是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這樣的事情,誰都會去做的吧。”
我放下了手裏抱著的慕輕寒,雙手插進褲袋,轉過頭裝作是在看四周的風景。
“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傲嬌呢,”萬代低下頭會心一笑,“果然,你其實並不想真正和這個世界徹底隔離,還是希望有人願意接受你,能夠和其他人融入到一起,對吧?”
“你想說什麼,又要請我喝雞湯?”我轉過頭去,目光從萬代身上一掃而過,不以為意地聳了下肩膀。
“我看起來就這麼像是一個整天發雞湯的家夥麼?”萬代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就沒辦法了啊,我隻能照你說的做咯。”
“你聽好了,”萬代突然加重的語氣,開始認真起來,“雖然這個世界很殘酷,裏麵充滿了自私、虛偽、陰謀以及更多肮髒的東西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必定會受到很多的傷害,你肯定會想過以同樣的方式來報複這個世界。
但是,我想說的是,
溫柔的人一直都是溫柔的,哪怕披上了冷酷的偽裝,那份溫柔也依舊還在那裏。
當你一次次地被拒絕、被排斥、被孤立,在你麵對這殘酷的世界,艱難地尋求著自己的生存之道的時候,請無論如何都不要忘記,藏在自己內心最初的那一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