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那畫畫在千年前(1 / 2)

晚上有事,提前傳上來,還好昨天的沒傳--不然還真趕不出來一章

納蘭說道白素貞眼淚兒滾成了珍珠,自己也是悲從中來,忍不住就有淚水盈盈,更顯得剪水雙眉格外的嫵媚。王陽明看得心裏一蕩,情不自禁就伸手替她抹去眼淚,納蘭俏臉微紅,王陽明也是怔怔的看著那抹了淚珠兒的手指發呆,雙指搓了搓,覺得格外的滑膩些,也不知是因為淚珠兒還是那淡淡的脂粉。兩個人都低了頭,一時間氣氛略略的有些尷尬。

納蘭隻管低著頭看著蒲團,臉卻是已經紅到了耳根子上,王陽明也自覺冒昧,幹咳了兩聲,突然說道,“守仁也曾讀過史書,便是鄉野野史也略知一二。那許遜是在西晉時做的官,算到如今,已近一千兩百年了。此等鬼怪之說,卻是不見史書記載的,縱有那一兩處記錄的,也是語焉不詳。納蘭今日卻說得如此清楚,莫非是杜撰嗎?”納蘭聽他懷疑,本待駁他,隻是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頭也不抬,隻是訥訥的說,“守仁不信,卻也沒有辦法。”

王陽明見氣氛實在尷尬,隻得又說道,“納蘭不是說有畫卷一軸,筆記一份嗎?若是納蘭知道在哪,我便信了。”“這倒不難。”納蘭點了點頭,起身往後殿廂房走去,一腳已跨出了殿門,停了停,另一腳跟著跨了出去,過不須臾,又探出頭來,弱弱的說,“你……你也跟來吧。”說完便聽見細碎的腳步聲遠去。王陽明俊臉微紅,想了想,便大步奔了過去,生恐跟丟了人。

王陽明趕到時,納蘭正捧著一軸畫卷發呆,淡淡的月光灑進來,如霞帔般披在納蘭的肩上,便如出水芙蓉般惹人愛憐,王陽明一時不覺也看得呆了。兩人一人在屋內對畫入神,一人在屋外更是如癡如醉。也不知過了多久,就有一陣風吹來,吹得門戶“吱”的一聲,驚得兩人都是全身一顫,王陽明不自禁朝納蘭瞄去,卻發現納蘭也正用眼角餘光看著自己,兩人不覺又都紅了臉。

納蘭低了頭,怯怯的說,“這便是那幅畫了。”王陽明心裏激動,也不記得問她,為什麼那畫會到了她的手上,隻想立馬走上前去,握住納蘭的手,好好的看一看。哪知道這一邁步,卻發現站得久了,腳早已麻了,隻是略動動,就坐在了地上。納蘭也顧不得矜持,忙忙的夾了畫,便跑出來攙扶,兩人四手一握,都是不由自主的身子軟了幾分,過得一會,卻又更加了些力氣,王陽明更是生怕納蘭抽回手去,反倒力氣用大了些,握得納蘭低低的喊了聲疼。王陽明見她嬌羞無限,忍不住就伸手挽住了她的肩頭,納蘭順勢就靠了過去。兩人這般擁坐著,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地上一層銀霜,心裏已經是激動欣喜了。

如此又過了許久,納蘭輕輕一推王陽明胸口,嗔了聲“討厭”,王陽明一笑,也不放開她,隻是說,“那畫究竟畫了些什麼?”納蘭於是將畫軸慢慢鋪開,起先隻在左邊空白處見了一行字,飛揚跋扈,氣勢非常,題的正是“霜矛雪劍刀兵起,將軍俏影黃沙裏。廝殺帷幄統千騎,誰說巾幗不得意!”王陽明看了一遍,複又念了一遍,歎道,“詩倒罷了,隻是詩裏女子,莫不是木蘭再世?”納蘭笑了笑,便再卷開一點,卻恰恰好露出一個馬頭,更有一柄槍頭猙獰威武。“這馬眼下有淚槽,額邊生白點,莫非是的盧馬不成?我對兵器知之甚少,倒不知這槍有何不凡,隻是若不是好槍,卻委屈了的盧馬。”納蘭手一順,將那畫軸一卷到底,霎時間整幅畫便生動豐滿起來,王陽明整個心神都被那畫所奪。不為別的,隻為馬上那位麗人將軍。若論容貌,這位將軍比之納蘭還要遜了幾籌,隻是這位將軍縱馬提槍,腰佩寶劍,神彩飛揚,眉目顧盼兮生輝,寶劍輕吟兮雲起,便縱有再多男子也當看輕了。也是那畫師功夫了得,將那美人一身傲氣畫得不讓須眉,當真稱得上入木三分,栩栩如生。隻是一眼,王陽明就覺全部感情都被喚起,想來定是因為那位畫師在此畫上投入了全部的心血,縱是千年之後的今日,仍是叫人心情激蕩不已。“若是我做成此畫,必嘔血三鬥而亡!”王陽明一聲感歎,卻引得納蘭說出一句話來,“這畫師確實嘔血三鬥而亡了。”

人間世事無常,納蘭還未說到那畫師究竟因何畫了此畫,又為何會如此用心以至心力交瘁,便有人闖進了道觀來,前殿裏已是喧嘩成了一片。納蘭臉色微變,王陽明笑著安慰道,“無妨的,且讓我去看看先。”

誰知道這一去便沒有再回頭,原來卻是嶽丈在婚宴上找不到女婿,派了家丁官差來尋,王陽明普一步入偏殿,便有人看見了,大喊道,“姑爺在這裏!姑爺在這裏!”眾人一通呐喊,擁了王陽明便跑,王陽明便是想回頭都難。第二日再去鐵柱宮,問遍所有道士,卻是沒有人知曉宮裏居然有個道姑借宿。這一別就是十年,本以為此事就如南柯一夢,永世不能再見納蘭一麵了,卻不料居然八年前居然有得再見納蘭。這一次,卻也是因了那幅畫。也就是那次,認識了錢掌櫃,還有一個神秘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