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隋便發一聲喊,從床上坐了起來,隻覺得全身的肌肉都被拉伸了,全身的骨骼都在隱隱作痛。“這裏是哪裏?”舉目四望,似乎這地方的布置有些熟悉,但是,是哪裏呢?
自己不是應該正和劉子敬、王守仁等人去往杭州飛來峰嗎?怎麼會在床上呢?嗯,自己好像從馬上摔下來了,連帶著,似乎可可也和自己一起掉下來了?對了,可可,可可在哪裏?“可可!”隋便顧不得想別的了,可可,隻要可可沒事,那就一切都沒事了。
“隋便,你醒了!”小淡真的很開心,隻是兩天,兩天就醒過來了,雖然有些驚訝於隋便頑強的生命力,但是,還有什麼比醒過來了更好的呢?但是,隋便接下來的話,卻讓小淡如遭雷擊,“你是誰?可可呢?”
“怎麼了?隋便他醒了嗎?”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很快的,王陽明、錢掌櫃就出現在了隋便的床前,“奇跡啊,我老錢也是習武有成的人了,又在世上混了這許多時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少年啊。”錢掌櫃感歎兩聲,正要給隋便試試脈息,卻見小淡不住的給自己使眼色,心裏就納悶了。隻是很快的,錢掌櫃和王陽明都明白了小淡的心情,“王先生,你,似乎跟剛才不太一樣了啊。啊,你是,錢墨先生?怎麼就這一會,你胖了這許多呢?啊,你們好像,都老了許多呢。”
王陽明傻眼了,雖然他博覽群書,也看過不少誌怪演義,但是重傷昏迷後醒來後人的記憶還會混亂嗎?而且,隋便說的話,確實奇怪,他並非不記得自己,而是覺得,覺得自己變了?真是怪了。王陽明見小淡、錢掌櫃也正自麵麵相覷,便使了個眼色,三人一起退了出去。
錢掌櫃的神色有些凝重,三人中隻有他的醫術最是了得,故而王陽明、小淡都是一臉鄭重的凝視著他。“可能是因為神魂出竅的關係,也有可能是因為腦部受到了傷害,這樣的情況算是比較少見的。但是這小子的情況本來就古怪……”錢掌櫃躊躇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其實,守仁你應該知道的,我八年前改了名字,知道我叫錢墨的人……”
“你是說?”王陽明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波動,似乎是懷疑,又似乎是肯定,“那麼說,做夢的預言成真了。”王陽明的聲音有些惆悵,與他一貫從容堅定的形象不太符合。小淡先也有些迷糊,但是,他聯想到這幾天王陽明、錢掌櫃說的八年前的事情,終究還是明白了,“難道是他被封印的記憶,打開了?”錢掌櫃點了點頭,“我估計,因為某些原因,八年前的記憶破封而出,那些記憶太過真實,幾乎等於是讓他重新經曆了一遍,所以一時之間他還以為自己是八年前的自己。當時的我,確實是叫錢墨,而且也不像如今這樣發福。”
“如此,那麼為什麼我並沒有記起許多呢?”小淡很是不解,因為根據兩人的說法,當年被三長老封印了記憶的共有四個人,分別是隋便、寧可、劉子敬還有自己,而解封的關鍵就是寧可,因為寧可的體內封印了那位畫仙。既然隋便已經解封,那麼說明寧可也已經解封了,但是為什麼自己還是懵懂無知呢?
王陽明和錢掌櫃對視良久,也是有些琢磨不透,王陽明隻好猜測到,“其實,你如今不是也已經知道當年的事情了嗎?或許,這個也符合做夢的說的解封?”
幾人又隨意猜測了些可能,但終究沒有定論,還是小淡總結了,“罷了,如此討論下去也未必能有結果,不如回去看看隋便吧。”兩人也是點頭讚成,隻是王陽明說道,“八年前的事,且不急告訴他,看看他是否真個全然明白過來了。”
三人回去後,又是好一通解釋,隋便也慢慢的定了神,又見自己形體長大,絕不是八歲時所能擁有的,也漸漸的明白了過來,又記起幾日前自己尚和小淡、王陽明、納蘭一起逃避劉瑾的追殺,如今納蘭還未出現,想必也是傷重。又想到方才所作夢境,居然如此真實,便忍不住問道,“陽明先生,錢墨先生,隋便似乎在八年前見過兩位,不知兩位可還記得?”
兩人見他真的記了起來,隻得微微點頭。隋便越加肯定了夢中所見無不是事實。那麼,當初那道白光真的是那畫仙附體嗎?但是,似乎這幾年來妹妹並沒有什麼不同啊,而且,為什麼以往那麼多年,我竟將這件事全然忘記了呢?心裏千頭萬緒,便如一團亂麻一般,隻是理不出個頭緒來,沒奈何,隋便隻能向王陽明、錢掌櫃請教,以期二人能夠詳細的將當年的事情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