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汀很得意,自從自寧可的身體裏覺醒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的得意。雖然對於小小的利用了寧可一次,她還是有一點點的愧疚,一點點的不忍,一點點的不好意思,但是,這些算什麼呢?她終於又一次拿回了屬於自己的身體,她終於又一次聞到了自己愛人的味道,她終於又一次牽起了自己愛人的手,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呢?
寧可那個小姑娘?那個傻傻的,蠢蠢的,天真的小姑娘,居然被一個小破孩占了便宜,初吻啊,居然不是給了他,而是被一個小破孩奪去了,而且還是在那麼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那麼莫名其妙的奪走了。泠汀暗暗的咬了咬牙,如果朱厚燳現在就在她的麵前的話,毫無疑問的,肯定會被她狠狠的咬下一口肉來。
但是,偷偷的,幸福的瞄了一眼被自己挽住的木頭,心裏還是泛起了小小的甜蜜,那是隻有自己才能體會到的,戀愛的味道。“這麼多世過去了,還是這麼的笨。”
劉子敬感覺自己全身都僵硬了,尤其被少女輕輕挽住的手臂更是動也不敢動,若是取了鉛錘過來比劃,就會發現,他的手臂僵得筆直。少女柔軟的身體不時的碰觸到劉子敬,淡淡的幽香更是不住的鑽進劉子敬的鼻腔,劉子敬隻是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往前走,往前走……突然的,他的腳步趔趄了一下,原來,泠汀停下了腳步,他卻還在走……
“呆子。”泠汀兩手叉腰,頭一擺,嬌嗔道。
“啊?怎麼了?”劉子敬雖然人送雅號“風liu浪子”,但若論起女兒家的心思,隻怕比之朱厚燳、隋便那是遠遠不如,完全不知道寧可為什麼生氣。他更是想不通,那個冷冰冰的寧可,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如此嫵媚動人,那個可愛的鄰家小妹,到哪裏去了呢?
泠汀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路邊的冰糖葫蘆。一個小姑娘正一手牽著她的母親,一手拿著一串冰糖葫蘆舔著。劉子敬苦笑了一聲,冰糖葫蘆,寧可喜歡這個嗎?倒是蠻可愛的愛好。劉子敬好奇的看著手裏的冰糖葫蘆,甜甜的白砂糖包裹了酸酸的山楂,一文錢一串,女孩子都喜歡這個?
微笑著遞給寧可,劉子敬寵溺的看著她一點點小口小口的咬著糖衣,那可愛的樣子,才像是寧可。“不好吃。”泠汀微微皺了皺眉頭,把嘴一癟,手一伸,就把那一串糖葫蘆伸到了劉子敬的麵前。“怎麼會?”劉子敬突然的覺得有點緊張,為什麼緊張呢?因為她不喜歡嗎?劉子敬為難的看了看那串糖葫蘆,又看了看寧可,“但是,我挑的生意最好的那家,而且,很多人買的啊……”
劉子敬訥訥的解釋著,看著他緊張兮兮的樣子,泠汀偷偷的笑了,但是臉上還是帶著不開心的表情,打斷他的解釋,“不信你自己試試嘛。”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吃過糖葫蘆,似乎,上一次還是因為自己的功夫始終沒有進步,傷心的不行,幹爹買了一串糖葫蘆給自己吃,酸酸甜甜的味道,現在想起來,還帶了點幸福。
“你試試啊。”泠汀把他的手掰開,硬是把糖葫蘆放了進去。劉子敬回過神來,笑了笑,大大的咬了一口,好酸,山楂酸酸的味道通過味蕾迅速的傳達到了全身,但是,緊接著,一股甜蜜蜜的感覺蔓延開了,通過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跟人解釋著幸福的味道。
很好吃啊。劉子敬好奇的看著寧可,他甚至以為是寧可身體不舒服,所以覺得不好吃。
“哈哈,騙你的,好吃吧?”寧可得意的笑著,跳起來在空中轉了個圈,輕盈的落在地上,長長的頭發飄起來,拂過劉子敬的臉龐,留下一縷少女青春的甜香。
劉子敬看著麵前開心得直蹦的女孩,無奈的笑了笑,又咬了一口糖葫蘆,果然,這種味道,不管多大了還是會覺得好吃。“啊,你還吃,還我還我!”“你自己說不好吃的啊。”“啊,你討厭。”
終於,最後兩個人還是一人拿了一串,又買了些廣陵樓的湯包、小覺林的麻花、冶春的蒸餃、富春的包子,坐在瘦西湖邊,小金山上,邊激揚文字,邊消滅美食。小金山上那遠近高低錯落有致的亭台樹木,使得瘦西湖的水麵顯得開闊而深遠,宛如一副大寫意的中國山水畫。
泠汀輕輕的靠著劉子敬,遞過一個湯包給他,笑著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叫小金山嗎?”劉子敬接過湯包,小心的咬破一個口子,細細的吮了一口,隻覺得鮮香滿口,連話都舍不得說了,隻能搖頭以示不知。
泠汀笑了笑,看向遠方,她的目光似乎透過了重重的湖光山色,看到了極遠極遠的地方,“傳說,一千年前,有兩個人在這裏弈棋閑聊,其中一人說道,‘青山也厭揚州俗,多少峰巒不過江。’另一人卻不認同,於是兩人就賭棋為勝。結果卻是另一人棋高一著,隻因早先那人家居鎮江,於是便將此景定名“小金山”,並在庭中掛了這樣一副對聯,‘彈指皆空,玉局可曾留帶去;如拳不大,金山也肯過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