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燭皺眉道:“冷兄……”
“也不差這一夜,何況,蕘琦也生病了。”周虹雨搖了搖頭打斷了夏燭的話,然後轉頭看向病懨懨的沈蕘琦。
“周姐姐,我沒事。”沈蕘琦強打起精神道。
韓嵐看著沈蕘琦,在這時插嘴道:“休息一下也好,沈姑娘也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大哥身體還沒康複,我們倒是又先累倒了。”其實韓嵐並沒有什麼事,隻是為了照顧沈蕘琦才會這也說。
夏燭看了看沈蕘琦,點了點頭:“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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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
累極了的沈蕘琦剛吃過飯便回了房間,眾人也就早早的散開。
不知為何,夏燭莫名的有些煩躁,心一直不能安靜下來,一直折騰到了子夜時分。看了一眼熟睡的赤陽,夏燭歎了口氣,便抱著不愛睡覺的雪尾從床上起身,推門走了出來。
今夜竟然是十五,一輪潔白的玉盤掛在天邊,掩盡了群星的光芒,顯得月更加的明,襯托得夜更加的黑。
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從漆黑的夜空中飄飄悠悠的落下,使得屋頂上,地麵上,樹枝上都堆起了厚厚的一層。圓圓的月亮,灑下柔和的白色月光,映在白雪之上,將夜晚的大地照的亮堂堂,好似白日。
夏燭看著紛飛的大雪,沿著走廊漫無目的的走著。卻見韓嵐正站在天井裏,靜靜仰頭看著月亮發呆。也不知道他在那裏站了多久,肩膀上都堆上了一簇雪花。
夏燭走了過去:“韓兄。”
韓嵐回過神來,對著夏燭笑了笑:“夏兄也睡不著?”
“嗬嗬。”夏燭有些無精打采的幹笑了笑沒有說話。
韓嵐也不在意,再次抬頭看著明亮的月亮,眼中有些擔憂,有些哀傷。
夏燭順著他的眼光望去,白雪從夜空中,無中生有,由小變大,在空中飄揚著,翻滾著,好像一個個頑皮的孩子,相互嬉戲追逐。明明是大雪紛飛的寧靜寒冷夜晚,卻給人一種異樣的溫暖。
“冷兄他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兩人就這樣呆在雪地裏很久,夏燭看著周圍的雪都有些乏了,才出聲到。
韓嵐使勁的甩了甩頭,似乎要讓腦袋清醒些:“大哥他從小便命苦……哎!”韓嵐欲言又止。
過了半晌後,充滿擔憂的接著道:“大哥他從小心智堅定,如墨老所說,定然是能夠挺過來,但是……莫大哥是大哥唯一的親人,這次為了大哥而死掉,不知道大哥他……會不會出問題。”
“一定不會有事的!”夏燭拍了拍韓嵐肩膀上的雪,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堅定的道。
“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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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房屋裏,冷幽然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身體又開始了不自主的抽搐,周虹雨坐在床邊,伸手摸著冷幽然的臉旁,癡癡的看著他。
臉上不時的劃過笑意,閃過憂傷,就這樣一直呆坐了許久許久。
月光透過窗台,印在屋子的地麵上,照得地麵亮堂堂。
周虹雨鬆開了冷幽然,走到了窗前,看著天空的玉盤,嘴角浮現出笑意:
月終究是圓了麼?好美的月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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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呆的夏燭與韓嵐同時一凜。互望了一眼,怎麼回事?一股莫名的血色在周圍彌漫開來。
“小心!”黑.鏈滑入手中,夏燭警惕著四方,輕輕的道了句。
韓嵐摸出一隻銀白色的手套,套在了左手之上,一根銀色閃著幽光的刺出現在右手中,同樣戒備著四方。
帶著淡淡血色的氣息就這樣靜靜的彌漫在兩人周圍,沒有表現出殺意,也沒有了下一步的舉動,不禁讓夏燭與韓嵐兩人疑惑不解。
遲疑了片刻,夏燭道:“這霧有些詭異,我去看看沈姑娘與霆巫,你去看看冷兄與冷夫人。”
韓嵐四下望了一眼,點了點頭,正欲行動的時候,習慣性的看了看天空。頓時如遭重擊,愣在了那裏。
轉身欲走的夏燭感覺到韓嵐的異樣,回過身來,順著韓嵐的眼光望去,頓時瞳孔猛的一縮!
剛才還潔白如玉的皓月,此刻變做了鮮豔的紅色,極其的妖豔刺目。
“怎麼回事?”夏燭眉頭皺了起來。
韓嵐不語,同樣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劇變:“血月的憂思?遭了,難道是大嫂!”說罷身形毫不遲疑的往冷幽然與周虹雨的房間衝去。
“血月的憂思?!”夏燭聞言臉色同樣劇變。身形緊跟著韓嵐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