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報紙上簡直把你說成一個英雄。”奧馬斯不滿地把墨鏡往鼻梁上推了推，“現在我懷疑這場災難是你和這個記者聯手炮製的，不是嗎，一個揚名，一個獲利。還有這張照片，你把三部古神都停在倉庫裏，可是為什麼待遇不一樣？”
龍嘯川拿起報紙，看見編號最末的照片是在倉庫裏拍的，其中女武神威風凜凜地站著，而阿波羅和赫爾墨斯癱倒在地，姿態不雅地撅起屁股，好像狗搶食。龍嘯川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瓦爾基裏的樣子像度假，可阿波羅和赫爾墨斯卻匍匐在地，”奧馬斯說話的語氣好像自己在說一件荒謬至極的事，“你看這像什麼？有人說這好像阿波羅他們在向瓦爾基裏求愛，而瓦爾基裏拒絕他們一樣！你算什麼英雄！笑話都給全世界看見了！”
“這不能怪我，時間很緊。”龍嘯川說，“4分鍾內移動三台古神，我已經盡力了。”
“盡力？”奧馬斯哼了一聲，“鬼才相信你說的話。”他又點著了一根雪茄。“你為什麼要第一個移動瓦爾基裏？瓦爾基裏屬於英靈殿瓦爾哈拉型號，裝甲比較厚，異形不一定能毀得了她。為什麼你不首先進入阿波羅或者赫爾墨斯？他們屬於聖山奧林匹斯型號，他們可以啟用‘宙斯盾’係統！隻要你啟動了阿波羅或者赫爾墨斯的宙斯盾，三台古神在援軍趕來之前就沒有危險了！可是你為什麼要第一個移動瓦爾基裏？”
“我忘記了，在那種時候……”
“少跟我說你忘了！”奧馬斯從沙發靠椅上站起來，用夾著雪茄的右手指向龍嘯川，“你是維修班的人，怎麼會忘記每天維護的機器的性能！我看你的行為純粹是出於私心！你第一個移動女武神，隻因為女武神的駕駛員是跟你要好的黃雨箏，而另外的阿波羅和赫爾墨斯即使被毀壞了你也不會在意吧！”
“除了黃雨箏，你嫉妒所有古神的駕駛員，因為你不能再開著他們去戰鬥了。對不對？”
龍嘯川的臉上出現了古怪的神情，那樣子好像在拚命阻止一場暴風雨的來臨，在他的靈魂深處早已風疾雨厲，理智就像是汪洋大海中漂泊不定的小船，隨時有被掀翻的可能。奧馬斯和他麵對麵，墨鏡反射著屋內的燈光。
龍嘯川深深呼出一口氣，說：“我去蹲禁閉。”然後戴正貝雷帽，轉身便走。
龍嘯川離開以後，六分隊隊長蘭斯洛特從側門走進了辦公室。蘭斯洛特一身白色駕駛服，柔軟的金色長發甩在腦後，高高的鼻梁，藍寶石一樣的眼睛，眉宇間透出一種貴族氣質。奧馬斯的態度一下子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很熱情，甚至是接近諂媚地對蘭斯洛特說：“蘭斯洛特隊長，昨天你大顯神威啊！我真替你父親為你感到驕傲，不愧是海軍總司令的兒子。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龍嘯川……”蘭斯洛特開口後猶豫了一下。
“要我收拾他對吧？”奧馬斯小人氣十足地笑著，“直說就好了，我也正想著這件事呢，他那種放肆的家夥早該收拾了！我可以把他送到歐洲前線去，那裏的陣亡率接近60％。或者送到極地海？混亂巢穴？隨你選，你盡管挑危險的地方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蘭斯洛特說，“我來這裏的目的是請你以後不要再難為龍嘯川了。”
“什麼？”奧馬斯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在開玩笑吧？龍嘯川不是你的死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