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龍嘯川大吃一驚,“他們怎麼能這麼兒戲?”
“龍,”雨箏一隻手拉過龍嘯川的衣襟,抬起眼睛望著他,龍嘯川覺得雨箏好像正在被某種痛苦折磨著。“你知道嗎?我覺得聯合國並不是真的相信我們能戰勝舊日支配者。軍方培養我們是因為他們隻能這麼做,其實他們認為即使有古神參與也無濟於事,人類必將被毀滅。所以,一找到機會他們就要狂歡,拚命忘掉眼前的災難。就像昨天的舞會,大家都很瘋狂,我沒想到大家會那樣的。”說到這裏雨箏紅了臉,龍嘯川知道舞會上一定發生了雨箏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事。
“龍,你相信我們能戰勝舊日支配者嗎?”雨箏的眼睛裏閃著某種求證的意味。
“我相信,我們當然會獲勝!”這是龍嘯川的真心話。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雨箏輕輕笑了一下,她眨眨眼睛,轉移了話題,“聽說了嗎?後天我就要出發去非洲前線了。”
“進入實戰演習階段了嗎……”龍嘯川若有所思。
“軍方培養了我們那麼多年,現在是要求我們有所回報的時候了。”雨箏緩緩說道,“第一個任務是保護原蘇丹國家貯備署的要員撤退到比較安全的南非基地,歐洲戰線正在向南推進,伊朗地區已經陷落了。”
“保護那些靠石油發家的守財奴嗎?軍方簡直是把你們租用出去了。”龍嘯川為雨箏感到不平,“在那裏隨時有可能和舊日支配者遭遇的。”
“是啊,隨時都會。”雨箏沒有理由地笑了笑,“說不定這次我會戰死呢。”
“說什麼傻話!你的技術那麼好,不會有事的!”龍嘯川覺得雨箏的樣子有些不對頭,這不是她第一次執行任務了,從前她總是能凱旋而歸,並且一向信心十足,今天是怎麼了?竟然開口提到死?
“我也不想死,但是我有不好的預感。”雨箏顯得很憂鬱,“最近我時常夢見瓦爾基裏冒著濃煙從天空上跌落下去,而我自己渾身是血,周圍一個戰友都沒有。”
龍嘯川了解那種感覺,又冷又無助的感覺,自己小時候失去父母,一個人在城市的廢墟中遊蕩的時候,感覺就是那樣。
“這次我會死掉,一定會死掉,我的任務將會失敗,我會成為軍方的笑柄……頭腦中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對我這麼說。”雨箏把雙手握起來放到唇邊,閉上眼睛好像在祈禱,“我很累,但是不得不去戰鬥,我反複告訴自己:我們是殘存人類的希望,很多人需要幫助,你不能拒絕他們……可是我真的很累,神經快要麻木了……”雨箏幾乎要哭出來了,她很少在人前落淚的。
“不要再想了!”龍嘯川抓住雨箏的雙肩把她的身體扭轉到麵向自己的方向,雨箏沒有預料到龍嘯川會這麼做,她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惶恐。“戰場上絕不能胡思亂想,這種事情很邪門的。維修班的巴維爾老班長就是這樣,他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是步兵,打了10多場戰役都沒有負過傷,但是最後一次他突然感覺自己會被子彈擊中,結果真的有一枚子彈擊穿了他的肩膀,從此他的右手再也沒有抬起來過。如果你擺脫不了這些想法,最好是退出這次任務。我替你向校長提出來。”
“千萬不要!”雨箏連忙阻止說,“我必須參加,波吉波奇兄弟作戰十分魯莽,光是他們很可能出意外,那樣軍校的名聲就全毀了。”
龍嘯川歎了一口氣,雨箏明顯是壓力過大,她一直是人們眼中永遠信心十足的堅強女孩,特別小隊的隊長,她太優秀了,麵對任何困難也不會退縮,誰會認真去想雨箏也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十八歲少女,也會有一般人的恐懼和困惑?
“把手放開好嗎,你弄疼我了。”雨箏低聲請求,龍嘯川急忙撒開了雨箏的肩膀。
“我應該跟你一塊去的。”龍嘯川說,“我實在放心不下。”
“你要關禁閉呀,”雨箏輕輕笑著,她的心情好一點了,“後天我就走了,你老老實實在禁閉室裏呆著吧,否則校長會把你開除。我能照顧好自己的,相信我。”雨箏握起拳頭為自己打氣,見龍嘯川還是皺著眉頭,雨箏給他吃定心丸,“別看波吉波奇兄弟那個樣子,在戰場上並不白給,我把他們當作可以依靠的戰友,不會有事的。”
本來我才應該是你最值得依靠的戰友,龍嘯川想,但是沒有說出來。這個時候雨箏的紐扣步話機響了。
“校長找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雨箏為了趕時間在走廊上一路小跑,隻來得及和龍嘯川揮揮手告別,“過一陣才能再見了,自己保重!”
龍嘯川看著雨箏匆匆離去的背影,心潮起伏。他並不是大男子主義者,但是總覺得女人不適合上戰場,戰場是流血的地方,流血的事情應該交給男人去完成。
如果他可以駕駛古神來戰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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