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海盜頭一起往外走,身後跟著一班不知所以的小屁孩,“你們這群有錢人的子女啊,也就喜歡花錢買罪受!”
高大的黑船長有些無奈,放慢了速度和我並肩走在一道,“不不!”我搖頭,笑著反駁,“你還不差不多嗎,為錢找罪受!誰不知道幹這種事是把腦袋提在手上過日子啊,那你還不是幹了?!”
他愣了愣,露出一口白牙,“沒辦法迫於生計。”
“嗬嗬……”我理理額前的碎發,笑的妖嬈,“不對吧,大當家的,你們作的幾宗案子已經夠你的兄弟快活逍遙幾輩子了,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當海盜了吧?”
他麵色一癝,皺眉道,“你怎麼知道有沒有必要?!”
我挑眉,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有!……船長,其實你的想法有一點和我們很像,那就是太無聊,需要找些事情刺激下感官,二嘛,你也喜歡上過這種風口浪尖,和那些虛偽的種族鬥上一鬥的極具挑戰,三呢……不知大當家有沒有聽說過中國有一句古話,貪心不足蛇吞象?”
又轉過一個拐角,我們到達了原先經過的大廳,他揮手示意我們坐下,“什麼意思?”
“大當家覺得一條還在成長中的小蛇能夠吞掉一頭早已成年並且身邊有很多同伴的象嗎?”黑船長皺著眉,低下頭來仿佛正在思考,良久,才抬頭正注視著我,“你是指我不該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我看似漫不經心的弄著纖長手指,實則眼堅如劍,字字珠璣“大當家是聰明人,隻是,不要被財勢迷住了雙眼,連累了你的兄弟!”
“你能知道我的意圖?!”他有些不相信一個剛接觸的小女孩能猜中他的心思,故帶惑意問道。
“知道了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大當家,我隻是有些心疼這個島上的生命罷了,畢竟,他們也是我的子民……其實,你這麼聰明,又能當上海盜的頭,山姆船長的能力不容小覷,但是,以他們的兵力,軍火找到你們並消滅你們,還不是早晚的事!山姆船長,切不可一意孤行,意氣用事!”話說到這裏,我故意壓低了聲音,以防站崗的海盜們聽見,“你的家人死於美國軍艦和亞利桑船長的交火中的確是很無辜,可是,你若要把那夥海盜除掉,是件難事,攻擊美國,更是難上加難……這種狀況,山姆船長也該明白的,不是嗎?”
我不知道從哪弄來一瓶指甲油,細心的塗滿指尖,未了,還用嘴吹吹。
“你究竟想說些什麼?!還有,這東西你是從哪拿出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叫山姆?!”他的語氣裏夾雜了些怒意,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你看!”我舉起雙手透視著亮黃的燈光,唇邊綻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是不是很像大海的顏色?那麼藍,那麼藍……”我的聲音很柔很輕,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般,他抿抿唇,幾次將要脫口而出的話都被硬生生吞進肚子,我還是笑,微微將手轉換角度,使其它人都隻能看見我的手心,而看不見手背。
他不明白我為何一直歪著腦袋盯著手看,便又奇怪的瞟了一眼,這一眼,讓他永生都忘不掉這個場景。
不知何時,湛藍湛藍的海水中忽然出現了一點紅色,鮮豔的像血,然後慢慢擴充整個海麵,似乎,這已經不是美麗的大海,而是無邊無際泛濫的洪水,如血般的洪水。
“這!這!”山姆船長有些語無倫次,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我放下雙手,轉頭對著他笑,“很奇怪是不是?”前一分鍾還是滿指尖的海藍色,現在卻成了鮮豔欲滴的血紅,刺的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