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恙待他情緒稍微平複了一點,才說:“四弟,這事定然有人在後麵教唆,方團那渾小子能想得出來這計策?”
聽三爺如此一說,報信的人立即說道:“我認得那兩人,一個是吳家琴館的阿七,另外一個就是烏離,這兩人與鎮上劉府的浪子劉蠻過往甚密。”
“劉蠻!”趙無忌麵色鐵青。
趙無恙驚訝之後,又變得憂心忡忡,他想了半晌,才說:“如果是他,四弟,我們就要小心了,這個人不簡單啊!此人祖上出過一個大將軍,家族曾經輝煌一時。李家如今勢力夠強的吧,據說其先祖還隻是劉家的一家將,時至今日,李家對這劉家的態度還是極為微妙的。劉家要不是人丁單薄的可憐,憑借其豐富的家底其勢力絕不比我們趙家差。”
“落水的鳳凰不如雞,不要說這是一個末落的家族。即使是他輝煌時期,敢惹我趙家,就要讓他亡。”趙無忌發狠道。
趙無恙正色說:“四弟,你如今怎得亂了方寸?這劉家的劉蠻不得小看啊……”說著向趙無忌細細說了一番這劉蠻的底細。
這還要從其父劉墉說起。這劉墉年過五旬仍無得子,常恐在他這一代絕後,整日裏憂心忡忡。然而世事多變,這世上老蚌也能生珠,何況人乎。那年,劉墉老妻劉張氏,忽有身孕,腹大如缸,近十二月臨盆。嬰兒出生時重達十二斤,滿頭虯發,臉如銀盤,獅鼻闊口,而且力氣大如同蠻牛一般,放在澡盆裏洗澡,腿兒一蹬,便把厚實的木盆踢壞。劉張氏老年產巨嬰後得大血崩而死。劉墉雖得一子,但卻失一老妻,心痛之極,故賤其名為蠻。
劉蠻果然也不負“流氓”之名,家裏十分富有,卻四處偷雞摸狗。一次被人放狗追趕,懷恨在心,用山中野蜂窩以樹葉裹著塞入鄰人灶中,鄰人誤做樹葉燒飯,激起滿屋狂怒的野蜂,被毒蟄得半死。受害人家屬抬著傷者到劉宅前鬧事,劉墉隻得陪著笑臉道歉,並付了不少的錢物,鄰人方退。為了此事劉墉捆住兒子毒打,幾欲命絕。然而劉蠻痊愈好後,又如故。鎮上人視為瘟神一般,曾有鎮人譏問“家道富如此,還行偷雞摸狗行徑,豈不是賤乎?”劉蠻笑語如故,道:“此中滋味,你這蠢漢又如何能知?”
被辱的鎮人欲毆他,劉蠻持柴刀以對,威風凜凜,漢膽怯敗退,此後劉蠻聲名大噪,時年九歲。
劉蠻性雖頑劣,但心智不俗,又生有神力,後隨武師武功,這拳腳功無便更加了不得了稍有不服者,皆遭其治。鎮上少年兒郎全部以他馬首似瞻,劉墉為了這兒子沒少惹鎮人白眼,一怒之下便與其劃清界限,劉蠻也不以為意,照常與一幫死黨為伍,聚了一幫不小的勢力。
趙無忌聽完,陷入沉思。
趙無恙又道:“如今這狡猾的劉蠻,又挑動鎮民來對付我們,單以我們趙家之力還真難於應對,不知齊家那方麵如何了。”
“最近也沒回聲。三哥,你派人催催。”
侍立一旁的手下聽到齊家,便稟報道:“齊家的武教頭,上次在吳家琴館被劉蠻驚退了。此後再也沒看到齊家幫忙尋找方團了。”
“呸!”趙無忌憤火又被調了上來,“這一班背信棄義的家夥。”
“我看這事要不要通知大哥一下?”
趙無忌皺眉想了半刻,才道:“你以為他會來嗎?”
“這事得讓爹跑一趟,你我恐怕還請不動他。”趙無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