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蠻回到劉府時,吳楓與方團正在閑聊,柳如煙與朱若男兩女則在梅園裏玩猜枚遊戲。
眾人聽到園外火龍駒獨特的嘶叫聲,都迎了出來。
馬蹄聲漸近,最後在園拱門外停住。稍頃,劉蠻出現在門口,左手握著仙人馭虎圖畫卷信步往園內走來。
朱若男當先迎到劉蠻,橫了他一眼,埋怨道:“出門前就交待你早些回來,偏偏要拖到黃昏以後方回。傷剛好,元氣未複,怎可如此,你不想好了是嗎?”
劉蠻聳聳肩,做了一個鬼臉,說:“本想早些時候回,隻是看到了這張圖卷,”他揚了揚手上的畫卷,“覺得好奇,所以多聊了一會。”
朱若男鼓起腮幫子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劉蠻伸手捏了捏她嬌嫩的臉蛋,輕輕一笑向梅園內的樓閣走去。
吳楓跟上好奇地問:“是什麼圖?我看看……”說著一把搶過劉蠻手中的畫卷,走到圓桌前攤了開來。
隻看了一眼,吳楓便怪叫道:“哎喲……,”雙手如同被蠍子蟄了一般,慌忙收了回來。
眾人嚇了一跳,朱若男被嚇得俏臉一陣發白,她瞅了一眼圓桌上的圖案,見不過是一個馭著虎的道人在行走山間而已,於是古怪地看著吳楓,問道:“瘋子……,怎麼了,這是……”
劉蠻等人也是用詫異的眼光望著吳楓,都想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吳楓抓了抓後腦勺,哧哧笑道:“我看你們死氣沉沉的,想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話音剛落,腿肚子早挨了一腳,朱若男杏眼圓睜,煞氣騰騰地指著吳楓鼻子罵:“該打,嚇得老娘心都快從喉嚨裏跳出來了。”
柳如煙卻白了朱若男一眼,嗔道:“小心踢傷了人家……”說完轉過身去扶著吳楓關切地問起傷勢來。
吳楓嘟囔了一句,“母老虎……”
朱若男又待發飆,劉蠻看這樣子再鬧下去,有人非得受傷不可,急忙跑來打圓場。他故意瞪了一眼吳楓,“楓子,一驚一乍的,確實該打。”
吳楓嘿嘿一笑,“隻是略為誇張了一丁點而已”一邊伸出右手用拇指與食指在麵前比了比一丁點的量,又道:“這圖畫比劉老爹收藏的任何一張都好,是我平生見過的最為出色的畫作……”
劉蠻心中一動,吳楓可是琴棋書畫俱精的怪才,難不成這畫當真有古怪不成,想到這裏竟有點激動起來,顫聲問道:“楓子,你可是看出了什麼?”
吳楓笑著說:“這是一張隱字圖,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圖畫的名字應該是四個字。”
劉蠻心想朱貴看了十幾年也看不出門道來,這小子卻能一下子看出圖的名號,果然不愧是書畫怪才,他越發確信此圖不尋常,於是急著追問:“是哪四個字?”
吳楓扶著柳如煙的肩膀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看到桌前,此舉不禁招來了朱若男老大一個白眼,看著他小題大做,借機半扶半摟著大美女柳如煙的香肩,一副猥瑣的笑容,朱若男就恨不得走上前去再好好踩他一腳。吳楓卻不眼她足以殺人的眼光,緩緩走到畫作前指著右上角的怪石茂竹,伸出修長的手指臨摹著畫卷右上角的石體與斑駁的竹的枝葉,不無得意地說:“這上麵是一個大大的乾字,下麵壘壘怪石與竹根則是一個坤字,至於中間的萬千竹葉看似雜亂無章,卻隱藏著兩個字,一個為譜,一個為圖。這四個字合起來應該是:乾坤譜圖,不對應該是乾坤圖譜。”
“乾——坤——圖——譜——”劉蠻有點瞠目結舌,這名字好大氣,難不成真有來曆不成。
吳楓追問道:“老大這圖哪來的?”
劉蠻說是八麵風朱貴送的。
吳楓立馬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道:“是那老滑頭啊!這八麵風朱貴最是無利不起早的,故弄玄虛搞了一張圖送你,你答應了他什麼?”柳如煙與朱若男都露出讚同的神情,看來這朱貴在眾人的心目中的形象,還當真不咋樣。
劉蠻恍如未聞,隻是怔怔地望著乾坤圖譜出神……
方團剛來龍陵鎮,也不知朱貴是何許人物,看著桌麵上的圖卷畫的功夫倒是不錯,除了吳楓剛才指出的四個字外,真看不出門道來,一會兒便覺索然無味起來。
他自從得到劉蠻贈送的棍經以後,日夜苦練棍法,棍術已然大進。
於是對劉蠻道,“老大,這經上的棍術我是練得純熟無比,隻是對一些招式的意義還有一些誨澀難懂,老大武功最好,我舞給你看,請多指指點。”
方團拎著渾鐵棍,步入梅園空曠處。劉蠻隻得從圖譜上收回目光,走到階前看著方團練棍。眾人分列左右,與他一同看方團的棍術。
這渾鐵棍重一百零八斤,難為方團可以舞得靈活自如。他這一套棍法,招招淩厲,全攻無守,殺傷力驚人。棍子被方團弄得如同翻江蛟龍一般,棍子快速揮動,與空氣摩擦發出的勁烈的呼嘯聲,令人心驚膽戰,稍靠近方團的梅樹枝,被棍勢一掃便成爛渣,碧綠的汁液濺了雪****牆一大片,一種草木汁液的清香從林中遠遠傳來。隨著方團的棍勢,場地裏平空升起的旋轉氣流,如龍吸水一般,把地麵上的泥塵激得高高卷起。眾人看得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