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撫琴恭順地應了聲。落綰兮便朝老夫人的院落走去。這雪樓離老夫人的院落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兩人便到了老夫人處。老夫人正端坐在檀香木太師椅上，披著一件銀狐披風，手上握著一個暖爐，茶幾上放了一盞清茶，眉目間有著說不清的慈愛。
落綰兮走上前，跪落下地，眼眶似是微微泛紅，“兮兒不孝，未能在祖母跟前侍候，特此前來謝罪。”撫琴也跟著跪了下來。
此時的落綰兮，柔柔弱弱地跪在那兒，小身板卻依舊堅韌地挺直著。
老夫人見這久未謀麵的孫女如此乖巧懂事，還與她這老骨頭不計前嫌，一時說不出的疼愛，“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老夫人頓了頓，歎了口氣，又道，“這些年總是想著你，如今總算盼了回來，快快起身坐下，讓祖母好生瞧瞧。”
“祖母……”落綰兮鼻子微酸，走上前去，坐了下來，“兮兒日後定會好生孝敬祖母。”
老夫人連聲說好，“你姨娘去的早，老身總覺得虧欠了她，如今見你無妨，我也安心。”
落綰兮臉上的乖順和聽話，讓老夫人越發喜歡。隻是卻沒有人發現，落綰兮的眸中閃過一絲讓人心悸的冷光。
在別院的這幾年，如若不是自己將自己保護的好，將心冷藏起來，又怎會等到回府這一日？
老夫人若覺得虧欠，又何必等到今天？如今在這些人麵前的偽裝，不過是為了自己日後更加強大。
拜他們所賜，她在別院這些年，心智成熟了不是一分半點。
老夫人與這個看似聽話的孫女話了許久家常，才緩緩開口，“老身與你聊了許久，也有些乏了。”
落綰兮柔柔一笑，起身福了身子，“那兮兒便不打擾祖母安歇了。”
待她離去，老夫人才緩緩歎了一口氣，“你覺不覺得，這孩子變了？”
旁邊的李嬤嬤道，“老夫人終歸是虧待了那孩子。老奴可以看出，那孩子的心不是一般的寒。”
……
“……”
“……”
雪樓中，站了兩個玉人兒。一個俊逸風雅，一個冰冷淡漠。隻是兩人都不曾開口，安靜地僵持著。
終於，是落綰兮先開的口，“玉羽？你來我這兒做什麼？”便讓撫琴下了去，兀自進了內院，坐在了軟榻上。
玉羽半晌不曾開口，然後翩翩一笑，坐在了落綰兮的身側，“你很不一樣。”
落綰兮皺皺眉，身子往旁邊移了些許。玉羽兀自說道，“凝兒很喜歡你。”
“然後？”落綰兮嘴角一抽，微微抬眸，便看見他那光潔如玉的下巴。
心中卻想著這個男人今天是腦抽還是腦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