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酋長烈風走上祭台,看了幾眼祭壇上的沙塵,他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大酋長烈風說道:“萬物之神格烏什已經給予了我們指示,他命令我們務必擊敗褻瀆神祗的暴徒,那些安戈爾群山中的矮人族。”
士兵和職業者們發出了歡呼,大酋長立刻宣布了戰爭前的征召令。就在大酋長鼓舞了人們的士氣後,在人們安靜地傾聽他的演說的時候,祭壇上的蜥蜴人綠藤忽然大聲叫道:“大酋長,請容我說上幾句。”
大酋長烈風的說話被打斷了,他有些遲疑地回過身,說道:“可敬的長者,我是願意和你交談的,不過眼下不是時機,請不要再打斷我的講話了。”
三葉著實為蜥蜴人綠藤捏了一把汗,大酋長其實已經寬恕了他的作弊,可蜥蜴人綠藤太過固執。果然聽得綠藤繼續大聲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作為一名祭祀,我不得不講出來,萬物之神格烏什並沒有允許我們發動戰爭,剛剛的祈禱結果證明了這一點。”
人群中發出了騷動,因為綠藤的聲音和大酋長恰恰相反。
大酋長露出寬和的微笑,他說道:“作為首領我不想過於指責一位可敬的長者,可是你撒謊了。”
三葉有些嘲笑蜥蜴人的不通時務,他妄想憑借一己之力阻撓統治者的決策,太異想天開了。三葉看見大酋長似乎向一名祭祀使了個神色。那名祭祀心領神會,立刻大聲叫道:“綠藤在撒謊,他在擾亂神聖的祭祀,萬物之神格烏什也不會原諒他。士兵,把綠藤抓起來,把他看管起來。”
很快就有士兵上前圍住了蜥蜴人,把他四肢朝天地扛了起來,四名士兵托起他走下祭壇。
蜥蜴人綠藤大喊道:“不,大酋長,戰爭是愚蠢的行為,拿起武器作戰會讓我們的人民陷入危險之中,戰爭沒有必勝的把握。”
蜥蜴人綠藤很快就被捂住了嘴,抬離了祭壇,三葉連忙跟在了那些士兵的身後。大酋長命人把綠藤看管了起來,他被安置在他的住所內,被限製隨意離開房間。三葉以學徒的名義進入了房間,綠藤歎了口氣,他本以為大酋長會給他辯解的機會,可沒想到連話也不想讓他多說。
蜥蜴人綠藤想了想,不甘地說:“三葉,你能幫助我嗎?必須得想辦法阻止這場戰爭。”
三葉看到對方執著的眼神,他本來不想多管這樣的閑事,而且戰爭什麼的,和自己的老師,一名蜥蜴人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三葉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少有的固執。
三葉不想對方太過焦急,就答應道:“我會盡力嚐試一下,不過大酋長恐怕很難接受我這個外來種族的建議。”
在蜥蜴人綠藤被囚禁的日子,三葉一直陪在對方身邊,並開始修煉使用自然之力融合四係元素,三葉最先嚐試的是融合土係和水係元素,因為三葉感覺得這兩種元素最容易被融合在一起。
在三葉沉浸於修煉的時間內,獸人開始了戰爭準備,職業者和士兵被征召了起來,武器和裝備物資不停地調動,而蜥蜴人綠藤一直苦思阻止戰爭的辦法。他多次懇求三葉立刻采取行動,但是每每被三葉推諉,在三葉看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勸誡大酋長的可能,而且這件事並不值得自己和老師付出過大的代價。
經過了數十天之後,獸人們出征的日子也已經被決定了,當這個消息傳到蜥蜴人綠藤耳中的時候,他呆立了好久,他喃喃自語道:“還有三天的時間。我失敗了,我沒能阻止他,多少鮮活的生命即將痛苦地死去,多少家庭破碎,多少生靈將失去家園。”
最後,他麵對三葉:“你知道嗎?”
綠藤沒有一句責怪三葉的言語,但是三葉感到了他對自己頗為失望。
三葉安慰道:“老師,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注定要發生的,有些事情不會隨我們的意願轉移。特別是當大多數人的意願彙聚成潮流,如同一輛戰車,我們無法用血肉之軀阻擋它,那隻能讓我們粉身碎骨。而我們或許可以靜待事情發展,隻待它左右遲疑不前的時候,我們伸出我們手指,適當地輕輕撥動它朝我們希望的方向前進。”
綠藤略有所思地看向三葉,說道:“有些時候,不是我們不能去阻擋它,而且我們沒有勇氣去嚐試而已。”
三葉笑了,他可不想為了獸人族的和平什麼的,犧牲自己的利益,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師有所犧牲。在他看來,蜥蜴人綠藤值得自己去守護,因為自己還得從他這裏學到什麼。而外麵那些獸人,特別是好戰的獸人首領和他的擁護者,他認為他們的事,不關自己,如果獸人將有災難,甚至是滅亡,那也是好戰者應得的報應。
三葉偶爾離開房間,他可以看見獸人們麵對戰爭的狂熱和亢奮,他隻想,任他們去吧,執迷不悟是他們自己的事。
三葉更在意自己的修煉,在用自然之力很容易地分別融合了土係元素和水係元素後,而把土係和水係元素融合起來,卻非常之難,三葉的進展非常緩慢。他請教了蜥蜴人綠藤,而綠藤的回答卻是,三葉還需要在自然之力的修煉上更加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