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大家的怨念這麼重了。
然而莊韻此時沒心情想這些。隻怕一會到了那片林子,她還真受不住。
約莫車行了半個時辰,他們到了一個山腳下。
車子停了下來,莊韻才以為到了,卻聽到蕭裕的聲音,“下來步行,馬車上不去。”
原來這片山林地勢陡峭,也沒有開鑿好的寬闊官道上去,那些蜿蜒小路,馬車和馬,都走不了。
莊韻和珍珍下了馬車,跟在蕭裕身後。
莊韻外麵看上去身強體壯,比較豐腴,然而實際則是個繡花枕頭。
平日裏還吃懶做習慣了,現在來爬山,還真是有些扛不住。
才爬了小半個時辰,她便有些喘了。
“還有多久啊?”她瞧瞧問前邊的蕭裕。
蕭裕回頭覷了她一眼,“沒這麼快。這可是你自己要來的,拿出點骨氣。”說完蕭裕又繼續神色如常的往前走了。
她環顧一看,駱元在身後一臉鄙夷地看著自己,而張季則是滿臉疑惑。
宮月新走在更後麵,他麵色如紙,冷汗滿頭,似乎立馬就要死去了一般,扶著他的兩個侍衛一臉擔心。
裝得還真像啊,想這廝昨天來找她的時候,那叫一個生龍活虎啊。
看來,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假裝是一門必備的絕活。
比如,勿忘。
比如,蕭裕。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莊韻實在頂不住了,她一把拉住蕭裕,喘著粗氣,指著自己滿頭的汗,“太子,求您行行好吧,在這麼下去我離斷氣不遠了。”
蕭裕忽而笑了,他用鼻子一邊哼氣一邊道,“真是沒用。”卻回頭對身後的張季道,“先歇半刻。”
張季立即道,“是,殿下。”於是便吆喝著眾人先停下來休息。
那駱元對莊韻翻了個白眼,以示鄙視。
莊韻看在眼裏,十分惱火,忽而眼珠一轉,走了幾步,到了駱元跟前,從懷裏掏啊掏,掏了半天,終於掏出個手絹,
眾人疑惑地看著她的舉動,不知所以,隻見她眾目睽睽之下,把手絹丟到駱元腳下,作出驚訝狀“哎呀,手絹掉地上了,麻煩這位將軍幫我撿撿吧。”
駱元似乎受驚了一般,頓時退後三步,看著莊韻。
而這個時候,大家也都把目光看向兩人。
駱元臉上憋成了豬肝色,他求救似地看向太子。
太子一臉平靜,什麼都沒說。
他又看向張季,張季側頭掩麵。
他最後還是看著莊韻,“夫人,您自己撿不行麼?”
莊韻頓時兩眼淚汪汪,“哎呀,昨晚太勞累了,腰酸背痛腿抽筋,都彎不下腰了啊。”
…萬籟皆靜。
珍珍立即臉色通紅。
大家紛紛把目光偷偷看向太子。
隻見他神色不變。
宮月新噗嗤一聲笑了。
駱元認命了,他恨恨的彎下腰,撿起絲帕,遞給莊韻,“夫人…”
莊韻卻不接,似乎自言自語,“哎呀,不行啊,你都碰過了這絲帕,我還是不要的好了。男女授受不親麼。是不是,這位將軍?”她瞪大眼睛,一臉無辜的表情。
駱元臉色變得通紅了。
蕭裕終於看不下去,沉聲道,“鬧夠了嗎?你不是要休息嘛,怎麼,不想了,那就繼續登山吧。”
莊韻一驚,立即哈腰低頭,“休息,休息,我這就休息!”她蹭蹭奔到一個石頭邊上,蹲了下去,閉目養神,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完全不是昨晚勞累過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