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翻白眼,“幹嘛去,大老遠的,不去。”
“你還是個大夫麼?”風心亂幾乎無語。
“大夫我就要不要命的去那裏啊,瘟疫啊,會死人的。”我甩甩自己的黑袖子。
“…就是會死人,才要你去啊,不然我大老遠的來找你?”風心亂無語了。
“不去,就是不去。”我的立場很堅定。我不想死。
“喂!我告訴你,你去了我就帶你去找我師父。”風心亂湊近過來,丟出誘餌。
“…這個好處,也許幾年前對我來說管用,但是我這麼個老女人,一切都看開了,得不到的,我從不強求。”我翻了個白眼。
“神醫,這你就錯了。這絕不是強求,這幾年我師傅在紅衣穀完成他最後的創作了。他說了,等他完成了,就來找你。”風心亂笑道。
我一驚,立即看向他,忽而苦笑,“風心亂,這麼欺騙一個老女人,可不對啊。”
風心亂走近我一步,搭上我的肩膀,神情忽而嚴肅起來,“神醫,這樣的事情,不是開玩笑的。這是師父的真心話,他現在就在紅衣穀。”
我低下頭,淚珠不斷流出,許久,我穩住心神,“好,我信你。”
我跟著風心亂坐船四天,趕路二天,終於到了北海鎮。
瘟疫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嚴重,我的藥方很快控製住了疫情。
而莊韻和蕭裕,也坦然離開,當然,少不了給我好多金子。
看著莊韻和蕭裕遠去的隊伍,我明顯感覺到身邊這個男子的落寞。
“心亂,還放不下麼?”我有些心疼。
他是融融生的徒弟,便是和我徒弟一樣的。
他笑了笑,“最後一次了。過了這次,我便永遠放開。對了,神醫,等瘟疫好了,我們就去紅衣穀。師傅見到你,肯定很高興。”
我扭頭看著天邊的雲彩,“若是真的,我把這次女皇的賞賜的金子,全送你。”
“哇,真的?太好了!”
兩月後,我們前往蕭國,不過幾日,就到了紅衣穀。
紅衣穀是個很難找的地方。
要經過一大堆溶洞,才能到達穀中。
“師傅小時候,就是在這裏跟著秦之行和瀲紅衣長大的。”風心亂對我說。
“瀲紅衣?對了,後來赤如焰帶著她,是到這裏了嗎?”我問。
“恩,赤如焰,瀲紅衣都在這了。如焰的丈夫死了,她就一直在這。”風心亂道。
“都是可憐人。”我歎了氣。心裏忽而想起煩心事。當年我欺瞞了瀲紅衣的腿傷,要是融融生知道了,可不要怪我了?
等進了穀,正是四月,滿眼的粉色桃花,如夢如幻。
我在風心亂的帶領下,找到了桃林的幾個木屋,走進了其中的一間。
又看到融融生了,幾年不見,他越發的溫雅了。
他一身天藍衣服,站在樹下,就如一幅畫。
“師傅!”風心亂大喊一聲。
他慢慢的回過頭來。
我嚇得全身都有些抖動,竟然不敢再向前一步。
融融生見到我,有些吃驚,“百味?”
風心亂把我往前一推,我幾乎站不穩,就要跌倒在地,融融生幾步上前,拉住我,“心亂,胡鬧什麼?”
“我沒胡鬧,師傅,你那日酒後的話,我聽到了,你的心意難道要埋藏一輩子,然後後悔一輩子麼?師傅,我不想你難受。”風心亂說完,呼啦一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