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街道盡頭,有一個很普通的弧形街角,薩德魯剛剛就是通過這處街角,徹底的消失在多洛莉絲和費滋的視線中的。
薩德魯離開後,多洛莉絲就一直看著眼前的這處街角,不發一言,臉上的表情也變的有些奇怪,是在笑,可是這笑容之中卻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像這種小角色就任他自生自滅好了,小姐又何必如此費心的寬慰他呢?”似乎是受不了這沉凝異常的氣氛,費滋一臉疑惑的如此問道。
“這樣做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損失,而且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每個人都有其獨特的地方,或許以後有用的著他的地方也說不定呢。”說出這句話時,多洛莉絲的臉上還是帶著醉人的微笑,可是假如你隻看著她那笑靨如花般的俏臉,絕對不會想到,這語調冰冷異常的話,竟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
費滋知道多洛莉絲究竟背負了何種仇恨,所以她對多洛莉絲的這種語氣早已見怪不怪,雖然這些年以來,費滋對於那些人的仇恨並不比多洛莉絲少多少,但她始終都認為,讓一個這麼年輕的女孩子背負這麼大的仇恨,實在是太殘忍了些。
“難道那個叫陸風的臭小子有什麼特異之處嗎?不然你為什麼一直都阻止我教訓他呢。”話題轉換的有些突兀,但費滋知道,多洛莉絲對那個叫陸風的黑發小子很感興趣,自從與那個叫陸風的黑發小子接觸過之後,費滋明顯的就感覺到了多洛莉絲情緒上的變化。
從多洛莉絲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費滋就已經開始服侍她了,生活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雖然因為多洛莉絲一向都表現的十分的聰明的緣故,導致費滋一直都不能準確的揣摩到多洛莉絲的心意,但和費滋單獨呆在一起的時候,多洛莉絲一般是不會刻意的掩藏自己的情緒。
費滋也是一個敏感的人,或者說嚴酷的生活環境逼迫的她不得不細心敏感一些。
所以當多洛莉絲用那種語氣說話的時候,敏感的費滋已經知道了,自家小姐一定是又想起了那些事。
如果不能手刃仇人,如果不能親眼看著仇人遭受比自己強烈百倍千倍的痛苦,多洛莉絲和費滋都不會真正的開心。
但眼下既已有一件可以暫時分散仇恨的事情,費滋也樂得裝作笨拙的樣子將它提出來,到時候兩人再裝模作樣的討論一番,一天的時間可能就這樣過去了,沒有仇恨壓在心頭的感覺,兩人已經很久都沒有體驗過了。
多洛莉絲轉過身,看著費滋那丘壑縱橫滿是皺紋的臉,露出了一個由心而發的開心微笑。
多洛莉絲這次笑的時候,既沒有刻意的用手捂住櫻唇,也沒有刻意的露出八顆晶瑩雪白的牙齒,而是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多洛莉絲輕抿著櫻唇,左側的嘴角微微上翹,這笑容在費滋看來,簡直美極了,看著多洛莉絲的笑臉,費滋心情大好,陰沉的表情也從她的臉上一掃而除。
不光如此,多洛莉絲的笑容似乎是感染了周圍的環境,而充滿歡樂氣氛的環境,也向多洛莉絲反饋著自己的快樂,一時之間,兩人隻覺得自己仿佛被快樂和溫暖包圍了一般。
“不知道你發現沒有,陸風隻用了九秒多一點的時間,就已經完成了獸化甲的轉化。”多洛莉絲的這句話很突兀,在這種特別的氛圍下,多洛莉絲的這句話簡直比費滋轉移話題的那句話,還要顯得突兀。
“真的嗎?可是這可能嗎?”費滋知道此時不得不說些什麼了,因為繼續沉默下去隻會讓她們想起痛苦和憤怒的事情,這些年她們一直都在沉默,她們已經沉默了很長時間了,可是她們不想沉默,但又無力改變,所以隻能默默忍受,但這並不表示她們就這麼任憑命運就這麼的戲弄她們,她們的忍耐隻是在尋找機會,尋找一個讓仇人發出聲嘶力竭的驚聲尖叫的機會。